容灼走到窗边,想起了和于景渡留下的暗号。 可今日晌午他就要出发了,显然来不及再见一面朝对方道别了。 他这一去来回起码要月余,若是在那边再待上些时日,时间上就更不好说了。 容灼没敢耽搁太久,见过青玉后就回去了。 容母不知是要出远门舍不得容父,还是担心老父亲的身体,眼睛看着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他爹……” “莫要多说了,有灼儿陪着你,这一路上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容父说着伸手在容母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容母看着容父,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在对方的注视下又咽了回去。 容灼看着这夫妻二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一会儿工夫,段府的马车便到了门口。 这趟段峥和段父也一并同行,所以路上便安排了段府的马车。 如今他们这一行除了段家父子和容家母子,还带了四个段府的护卫以及金豆子同行。 “灼儿……”容父将容灼叫到一旁,递了个包袱给他,“此番为父不能跟着你们去祁州,特意写了封家书,就放在这包袱里。你定要好生保管,带到祁州给你外祖父。” “是,爹。”容灼忙乖乖应了。 “定要妥善保管 ,不可疏忽弄丢了。”容父再三嘱咐道。 容灼看着手里那包袱,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离谱的念头。 他爹对这包袱的在意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好像这里头装着的不是什么给外祖父的信,倒像是别的要命的东西。 “记住了,定要保管好。”容父又道。 容灼一连点头,对方这才放心。 “好生照料你娘。”容父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动作带着少有的亲昵。 容灼忍不住冲他笑了笑,容父见状便也笑了,只是笑意有些勉强。 其实,容灼昨晚有句话忘了问容父,那就是他读书的事情…… 但今日看来,容父对此事只字不提,倒好似并不关心此事一般。 路上,容灼和段峥共乘一辆马车。 容母则跟着段父一起,兄妹俩同乘。 “小灼,你就这么跟着我们去祁州,不去国子学读书了?”段峥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灼道:“我反正是让金豆子去帮我告了假,但是我爹一直没提此事,估计是不指望我了吧。” “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想做官。你不是说要跟我爹学做买卖吗?”段峥道:“我爹要是知道你这打算,估计得高兴坏了。” 容灼笑道:“表哥,将来咱们可以一起干啊。” “一起做生意啊?”段峥问。 “对,不然我一个人还怪无聊的。”容灼笑道,“而且你朋友多,门路也多,到时候你做东家,我给你打下手。” 段峥被他逗笑了,“我可不做你的东家,你给我做东家还差不多。” “来日咱们都立了业也就自由了,你不是在寻欢楼还有个相好的姑娘吗?”容灼道:“回头将她也赎出来,跟着青玉一起,咱们养着。” “那不还是得让我姑父走门路帮忙弄官府的文书?”段峥道:“你又不做官。” “我认识别的官。”容灼神秘一笑,“到时候让他帮忙弄文书赎人。” “你还认识别的官?”段峥问道:“谁啊?” “回头再告诉你。”容灼道。 容灼看着没什么心眼,但嘴还是很严的。 而且他知道段峥这性子太活泛,什么事情一旦告诉了他,估计满京城也就传遍了。 马车一路徐行出了京城。 容灼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便困了。 他倚在段峥身上打了个盹,后来是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大的雨?”容灼想要掀开车帘往外头看一眼,顿时便有雨水溅了进来。 “你仔细沾了雨水着凉。”段峥将他往后拉了拉,“秋天的雨最冷了。” “他们怎么办?”容灼朝着马车外头喊了金豆子的名字。 “公子别急,咱们正找地方避雨呢。”坐在车外的金豆子朝他道。 这雨势来得太快,且毫无征兆。 众人猝不及防便被淋了个正着。 好在车夫有点经验,记得附近的路,带着众人找了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