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讲,无论他们殿下对容小公子是什么心思,其实都不妨碍这一层距离感。 可于景渡显然不这么想。 他想要的,压根不是小纨绔的敬畏和忠心…… 而是更多别的东西。 容灼这一觉睡到接近黄昏时才醒。 原以为睡一觉能舒服一些,可没想到醒了之后,比先前更难受了。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人拿棍子敲过一般,喉咙也有些发疼,身上的肌肉都跟着酸痛不已。 “喝点粥吧。”于景渡温声哄道。 “不想喝了。”容灼窝在被子里,双目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泛红,那副病恹恹的模样,看着特别可怜。 “难受?”于景渡问他。 “嗯。”容灼瘪了瘪嘴,“我身上好疼,喉咙也疼……感觉快死了。” “不会的,你只是染了风寒。”于景渡道。 “感冒也会死人的,我知道。”容灼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了。 于景渡伸手在他额头上又摸了摸,却被少年一把攥住了手。 容灼抱着他的大手,可怜巴巴问道:“能不能找点药给我吃?” 他素来是个惜命的人,从前稍有不舒服都会在百度上搜一晚上症状,然后吓得睡不着觉,生怕自己得了什么要命的病。如今烧得浑身难受,自然不敢就这么挺着。 “不让大夫看过,不敢随便给你吃药。”于景渡攥住他的手道:“要不,我带你下山吧,去江少卿家里,他们家有大夫。”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 “我还没拜见宴王殿下呢。”容灼道。 “你如今生着病,也没法见他啊。”于景渡哄道。 容灼一想也是,古代人都讲究,他如今病着,若是去见对方必定会有所冲撞,万一过了病气给对方,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依着礼数,他必须得养好了身体才能去拜见宴王。 这么一想,容灼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虽然知道早晚要过这一关,但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走吧,天还没黑,再等一会儿又冷了。”于景渡道。 容灼翻了个身,小声道:“可是我好难受,没力气动。” 他这话原是实事求是说的,病中之人确实会浑身乏力,没有力气。 可他眼巴巴看着于景渡时,这话说出来就像是撒娇一般。 尤其他这会儿面色苍白,一张脸只有伤口和唇上还带着点血色,看上去就很让人心疼。 于景渡伸手将人捞起来,温声哄道:“没力气也得起来呀。” 他说着便拿过衣服,耐心地帮容灼一件件穿上。 好在容灼虽然难受,却也没闹人,还挺配合,让抬胳膊抬胳膊,让撅屁股撅屁股,全程乖得不得了。 “青石……你给宴王殿下穿过衣服吗?”容灼突然问道。 于景渡手上动作一滞,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的。”容灼道。 他记得电视里演的,皇帝或者王爷身边的人,都会伺候他们更衣。 所以见于景渡帮他穿衣服这么熟练,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问完了他又觉得有些唐突,闭着嘴不敢吱声了。 “我只给你穿过衣服。”于景渡慢慢帮他系好衣带,“只喂过你喝粥,只帮你擦过身子,也只和你同榻而眠过。” 容灼一怔,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于景渡一看就知道这小纨绔心里又在瞎琢磨什么。 他可还记得,对方曾经问过周丰,说宴王殿下是不是个断袖? 不用猜都知道,容灼定然是将事情想岔了。 正好今天话题到了这儿,于景渡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和宴王殿下之间的关系,你可能有点误会了。”于景渡道。 容灼病着,反应本就迟钝,闻言不解地看向他。 “我与他是知己之情,彼此之间并无半点逾矩。”于景渡道。 “啊?”容灼这下是彻底蒙了。 他盯着于景渡看了半晌,仔细回忆了一遍,暗道幸好没当着对方的面说过太过分的话,否则这可就尴尬了。但看青石这意思,自己虽然没明说过,但表现出的态度,已经让对方猜到了他的误会。 容灼当即十分尴尬。 “我知道……我没多想。”容灼小声狡辩道。 于景渡见他狡辩也不戳穿,心中却暗自盘算要怎么趁机扭转一下自己在小纨绔心中的印象。 “你对宴王殿下,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看向他,表情带着点好奇。 “他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外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