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出来的,问出来的也未必是真话。”皇帝看了他一眼,“你看这虎符印戳,可有问题?” “这虎符印戳看着没什么问题啊?与禁军的虎符形制相似……”薛城面色一变,“这人怎么会知道虎符的形制?” 本朝的虎符除了持有虎符的将领及皇帝之外,旁人是很难看到细节的,甚至就连外形都极少有人能看到。那么要想做出相似的虎符形制,就只能是与皇帝或者各营将领亲近之人。 “见过虎符的人本就不多,大部分人就算见过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啊?”薛城道:“属下保管着禁军一半的虎符,若是让属下制出一模一样的,属下都没这个本事!” 皇帝冷声道:“你制不出来,是因为你手里找不到这样的铜将。” “陛下的意思是……”薛城话说到一半,后头的不太敢继续说了。 本朝的虎符都是由皇家铸造司制出来的,无论是技术还是工艺,民间都鲜少有人能模仿。这人能制出相似的虎符,便说明他多半和铸造司的人有来往。 换句话说,这人在京中是极有人脉和地位的。 “属下有一事不明,屯私兵,私制虎符可是大罪。”薛城问道,“他既然要屯私兵,大可以制一副新的虎符,何必要模仿着我朝虎符的样式呢?这样一旦出了事情,岂不是很容易露出马脚?” “哼。”皇帝将那封信往桌上一放,“或许他是想着将来能直接将私兵营归入正统吧。” 届时直接赐个名字,连虎符都不用换,这支私兵就能名正言顺成为本朝的官家军队,还可以和别的大营一样领朝廷的俸禄。 但是这样做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対方得当上皇帝。 这么一来,私兵营背后这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 本朝有机会能当上皇帝,且还得有闲钱养这么多私兵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说他会是谁呢?”皇帝状似无意地问道。 “属下……属下不敢胡言乱语。”薛城道,这种事情可是杀头的大罪,牵扯到的人非富即贵,他哪里敢随便乱猜? “会是宴王吗?”皇帝问。 “宴王殿下常年在边关,他虽是戍北军的将领,但并非主帅,虎符不归他保管。”薛城道:“就算他见过虎符,这些年不在京城走动,能使唤得动铸造司吗?” 他顿了顿又道,“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宴王殿下若是真有心,直接策反戍北军岂不是更容易?何苦费这么大的工夫,在豫州养私兵?” “老三只怕也没那么多银子。”皇帝道。 “是啊,臣记得去岁戍北军还因为粮饷的事情闹过一阵子呢?戍北军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余暇去养活另外的几万私兵?”薛城道。 皇帝深吸了口气,“老大自幼本分,老二身有残疾,老五在朝中没什么助力,老七和老八尚且年幼……”他说这番话时,刻意没有提太子和六皇子,而唯独这两个儿子是他的嫡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其实这个人是谁,在场的两人心里都有数,但谁也没说出来。 “陛下……”薛城开口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皇帝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而后骤然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 外头的宫人听到动静想进来查看,被皇帝一声怒斥,只得又告着罪退了出去。 “陛下息怒。”薛城单膝跪地。 皇帝苦笑一声,“朕不明白,这些年来朕対他难道还不够纵容吗?” “当年皇后说老三像朕,比太子还要惹眼,朕为了不让老三动不该有的心思,早早就将他送到了边关。”皇帝道:“世人都道朕冷落他,谁又知道朕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哪怕老三如今战功赫赫,哪怕朕有心补偿他,却也从未想过要把太子之位给他啊!”皇帝说着一手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