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景渡道:“我让黎锋扮成我,拿着陛下的旨意,就说去豫州是视察赈灾的结果。” 这样一来,豫州的大小官员乃至各路人马,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黎锋的身上,尤其是心虚的那些人,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应付黎锋。 “我们则趁人不备时,扮成你舅舅商队的人,私下去探查私兵营的动向。”于景渡道。 “我能帮上忙吗?”容灼忙问。 “当然,你要帮我打掩护。”于景渡道:“这次你扮成段家出来历练的少东家,我扮成你的护卫。” “啊?”容灼惊讶道:“我当少东家?” “嗯。”于景渡道:“我来给你当护卫,你不满意?” “不是……”容灼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发虚。 哪怕他现在已经慢慢适应了和于景渡像从前那般相处,可对方毕竟是未来的皇帝啊。 让未来皇帝给他当护卫,他多少有点紧张。 “那我表哥呢?”容灼问。 “黎锋会安排他的,你不必担心。”于景渡道。 他这次带着段峥来,本就是为了敷衍皇帝,也是为了给容灼打掩护。 让段峥跟着黎锋,省得老缠着容灼,届时该有的功劳一件都不少他的,皆大欢喜。 容灼见他都计划好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了。 当日黄昏,他们歇在了距离京城约有百里之遥的一家驿馆里。 段家的一支商队,依着段父的安排,恰好也在今日投宿在此。 商队的头领名叫段承举,是段父的堂弟,也就是段峥的堂叔。 段家家大业大,段父这样的兄弟很多,经营商铺和商队的人都有。 而段父能托付的人,想来也是极为信任的。 段承举早早便派了人等候在驿馆外头,所以容灼他们的马车进了驿馆之后,他便迎了出来。 “马车里可是段峥侄儿?”段承举立在院中朝车夫问道。 不等车夫回答,容灼便从车帘里探了脑袋出来。 “哎呦,可算等到你们了。”段承举一见了容灼颇为热情,上前便去拉容灼的手,被率先跳下马车的于景渡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段承举也不恼,依旧热情地道:“你六七岁的时候我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样,长得随你爹,哈哈哈哈。” 容灼原本还怕他认出自己不是段峥,听他这么说便放心了。 说起来他和段峥是表兄弟,俩人虽然看着气质不同,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再加上这人十多年没见过段峥了,认不出倒也是情理之中。 “堂叔。”容灼抓着于景渡的手跳下了马车,朝他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外头冷,咱们进去说话。”段承举说罢引着人进了屋。 进屋后,容灼便朝他介绍了于景渡,说是自己贴身的护卫。 于景渡化名祁峰,祁是取自他母妃的姓,峰则是取了黎锋名字的谐音。 “你爹的信我都看了,此番去豫州,我等尽会竭力相助。”段承举道。 段父并未告知他所有实情,只说他们在京中有了依仗,如今是替新“东家”办事,要查一些事情,让他们尽力配合段峥一行人。 他们常年行商的都有规矩,知道有些事情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也并不多问。 “我带着的这批人都是最可靠的,年岁最少的也跟了我七八年了。”段承举道:“不过很多事情还是不必朝众人都说明白,免得节外生枝。咱们这行都有规矩,不该问的他们也不会问。” 容灼闻言忙点了点头,心道他舅舅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啊! “天色不早了,一会儿吃过晚饭就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段承举道:“咱们此去豫州且要走些日子呢,什么话路上慢慢再说。” 容灼闻言忙乖乖点头应了。 “侄儿,我让他们给你订了间上房,这位祁兄弟和你同来的另外两个护卫、一个车夫,安排两间双人房,住在你的房间隔壁,可好?”段承举问道。 容灼刚要答应,便闻于景渡道:“我们家公子夜里怕冷,得有人陪着。” 段承举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好,那就劳烦祁兄弟照顾我侄儿了。” 段承举和段父的性子相似,常年行商,见过的人多,心思也敏锐。 很多话面对他们不需要说得太白,点到就能明白。 于景渡方才那句话乍一听没什么玄机,但段承举联想两人来时,其他护卫都是骑着马,唯独此人是和他那侄儿坐在马车里的,可见此人身份待遇并非是单纯的护卫。 再加上他见于景渡气质英武,长相英俊,与他那侄儿相处时似乎又颇为亲密…… 他那念头到此便打住了,也没有什么深究的意思。 “段峥”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他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