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也不答话,起身去将烛火熄了,而后扯过被子帮容灼盖好。 “我还以为是真的,你怎么能骗我?”容灼委屈巴巴地道。 亏他还真情实感地替于景渡难受了好一阵子。 但他转念一想,心里还挺熨帖的。 于景渡为了不让他尴尬,特意编造出了一个假的心上人来安慰他。 这么一想,他倒也不计较了。 “今晚要不要一起睡?”于景渡坐在榻边沉声问道。 容灼想起昨晚被冻得睡不着的经历,又念及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便道:“行。” 于景渡闻言心满意足地掀开被子躺到了容灼身边。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容灼下半身没穿寝衣。 “你的裤子呢?”于景渡问道。 “我要穿吗?”容灼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屏风,“在那上头。” 于景渡深吸了口气,“算了,你躺着的时候老实点就行了。” 容灼乖乖应了声,老老实实睡在旁边,倒是没像从前那般又往他身上蹭。 经过了这一遭,容灼心里放下了不少包袱。 “好了吗?”于景渡低声问道。 “什么?”容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了他问的是什么,“早就好了!” 于景渡轻笑一声,“没好的话,我其实可以帮你。” 容灼一脸迷惑地看向他,“帮我?这个怎么帮?” “都是好朋友,又不会掉块肉,举手之劳罢了。”于景渡忍着笑道。 “你老实跟我说。”容灼翻了个身看着他,“你不会和你朋友经常这样吧?” 不等于景渡开口,容灼又道:“你帮过江少卿和黎锋吗?” “啧。”于景渡险些被他气笑了,“他们用不着我。” “我也用不着。”容灼道。 于景渡见他已经没了先前的别扭,可以坦然和自己聊这个话题了,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那句话是逗你的。”于景渡道:“和一般的朋友可不能随便帮这种忙,记住了吗?” “我又不是傻子!”容灼道:“随便想帮人这种忙,那不是登徒子干的事情吗?” 于景渡闻言既欣慰又无奈。 欣慰是因为他家小纨绔还挺警觉,不用担心将来被谁给骗了。 无奈则是因为,他这话虽然看似是玩笑,但其实是发自内心的。 有了这夜的插曲,容灼终于和于景渡“重归于好”。 而且因为两人谈及了比较私密的话题,反倒更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用容灼的话说,他们的关系从一般好朋友,变成了可以分享春宫图的好朋友。 商队继续前行,一连数日后在一个叫汴州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马不停蹄的赶了这么久的路,人和马都需要修整一日。 容灼听说要停下来一天,登时颇为高兴。 这些天他坐马车坐得人都要木了。 “他们会在汴州将咱们运来的药材都放下,转而运一批粮食去豫州。”于景渡朝容灼解释道。 容灼跟着于景渡看伙计们在商行后院卸货,忍不住问道:“豫州还缺粮食吗?” “应该是不缺了,朝廷调拨的钱粮早就补过去了。”于景渡道:“不过经历过灾荒的人,会有屯粮的意愿,所以这个时候的豫州再多的粮食都不算多。” 容灼想了想问道,“百姓有那么多钱存粮吗?” “少东家有所不知,咱们此番运往豫州的是次等粮,价格会比较便宜一些。”一旁的伙计道:“次等粮就是颗粒不大饱满,看着不好看,但吃着照样管饱。咱们此番原本到了汴州就可以停下了,帮忙将粮食运到豫州,算是积德行善吧,挣不到银子的。” 好在汴州距离豫州不算太远,来回也用不了太久。 容灼看着忙碌的伙计们,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意。 于景渡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我们段家的商队觉悟就是不一样。”他说着凑到于景渡耳边,“将来等你做了皇帝,我若是有了自己的商队,也多干点这种积德行善的好事儿,就当给你捧场了。” 于景渡面色一沉,凑到他耳边道:“你要是不留在京城,这个皇帝我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