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很冷,后来遇到了一颗会发热的树,他就抱着树取暖,一边抱着树,一边顺着树干往上爬。后来他爬着爬着,树就变成了人,而他此时还保持着爬树的姿势,两只腿还盘在树干上蹬啊蹬的。 后来变成了人的树抱住了他,而且是严丝合缝的那种拥抱。 “我没……”容灼想着梦里那个人的脸,目光就不敢再看于景渡了。 他要怎么朝于景渡说,我不仅梦到了你,还梦到你和我…… 不知道是太心虚,还是太冷。 容灼的身体开始忍不住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山下埋伏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一阵喊杀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中听清晰又响亮。 容灼如蒙大赦,转过身去看向山下的情境,祈祷着于景渡别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然而此时他却觉背后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过来,随后他耳边响起了于景渡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我其实是想问你……” “问我……什么?”容灼鬼使神差地问道。 “问你为什么做梦时会叫我的名字。”于景渡道。 容灼心底一沉,暗道自己竟然真的说了梦话吗? 他下意识解释道:“我只是梦到和你……在聊天。” “哦。”于景渡道:“所以你梦到的人果然是我。” “啊?”容灼惊讶地转头看到,“你没听到?” 于景渡看向他,“我原本只是不大确定,现在确定了。” 小纨绔梦里的人,确实是他。 容灼:…… 这人方才是在诈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继岩:诈人者,人恒诈之,容小公子还记得当初怎么诈我的吗?福报 第79章 容灼脑袋里一片空白,呆呆立在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连他自己都不大敢去面对的隐秘心事,骤然被当事人给戳破了。 他一时之间几乎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是朝于景渡解释,说这是个误会吗? 可他的亵裤都是对方洗的,他还能怎么解释? 还是朝对方道歉,让对方原谅他在梦里做了“大不敬”的事? 可不知为何,他感觉于景渡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因为对方此刻就立在他身后,下巴还虚抵在他一侧的肩膀上,那姿势给他一种对方在抱着他的错觉。容灼脑袋里乱得像一团浆糊,一时之间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丧失了。 山下是刘副将和私兵营的人在打架,而他甚至都没心思多看一眼。 偏偏罪魁祸首这会儿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再说,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你生气吗?”半晌后,容灼小声问他。 “我应该生气吗?”于景渡反问。 容灼想了想,他觉得于景渡或许是该生气的。 对方是本朝未来的皇帝,而他竟然敢在梦里那么唐突…… “少东家。”于景渡大概是有点心软,不忍再放任他这么费劲吧啦地去整理杂乱的情绪,于是耐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早晨洗了两条亵裤?” 容灼一怔,他今天早晨就注意到这个细节了。 可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昨晚于景渡和他做了一样的梦? 不对,于景渡既然知道他做了梦,就说明那个时候的于景渡是醒着的。 对方醒着,并且猜到他梦到了什么,却没有打断他。 不仅如此,还和他一起…… “还记得我朝你说过的那个朋友吗?”于景渡问。 “哪个朋友?”容灼下意识开口。 不过不等于景渡回答,他很快就想起来了: 先前在来豫州的路上,他因为在于景渡身边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而懊恼不已,甚至试图躲避对方。后来他骑马时腿受了伤,于景渡帮他抹药时,他再次在对方面前失了态。 那个时候的容灼茫然又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他觉得自己不该对于景渡有那样的反应…… 而那个时候于景渡为了安慰容灼,朝容灼讲了自己的糗事,说他有一次和一个朋友一起沐浴,也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还说他当时怕那个朋友觉得自己龌龊,或者会因此疏远,所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