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破了,对方未必就不照顾容灼。 “以父皇的性子,不可能对我彻底放心,多半会派人去豫州监视我们。”于景渡道:“但豫州离京城太远,他能派过去的人必定不会是心腹,而是普通的探子。”因为皇帝的心腹得留在身边随时调用,不舍得放出去那么久。 “这些探子多半认识我,却不会认识容灼和段峥。”于景渡冷笑一声,“所以他们探到的情报,就是扮成本王的你,整日和容灼待在一处。而我则扮成了你的身份,和段峥待在段家的商队里。”毕竟,探子们可不会想到,段承举竟然连自己的侄子都能认错。 黎锋闻言恍然大悟。 这样一来,皇帝就会以为,于景渡在豫州时,一直是和段峥待在一起的,也算是彻底撇清了和容灼的关系。 “如今你替段峥赎出来的又是个姑娘,父皇再怎么多疑,也该打消先前的疑虑了。”于景渡道。 “那万一将来探子认出了容小公子……” “他们又不是傻子,这种得罪本王又得把自己搭进去的事情,谁会去干?” 这种事情又无伤大雅,他们就算发现了,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认错,届时非但捞不着好处,还会受罚。 当然,于景渡并不能确定皇帝有没有派探子去豫州监视自己。 他这步棋只是以防万一,有用自然好,用不上也无妨。 皇帝虽说没再追究此事,但还是动了别的念头。 又或者说,他这个念头并非偶然,而是在过年的时候,就出现过。 当日打发走了探子之后,他便让来福宣了右相进宫。 右相年纪不小了,胡子已经花白,不过精神倒是很矍铄。 “今日将你叫来,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帮着朕参谋参谋。”皇帝让人给右相赐了座,自己也坐到了他旁边,看着对这位右相倒是颇为尊重,“老三这个孩子也算你看着长大的,你对他的性情颇为了解,我记得他年少时,你就挺喜欢他对吧?” “宴王殿下为人刚正,有勇有谋,陛下不也很喜欢吗?”右相笑道。 “是啊,朕从前……哎。”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重重叹了口气,“老三也及冠了,朕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大皇子了。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关,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朕想着该给他张罗婚事了。” “宴王殿下与太子殿下,倒确实该考虑婚事了。”右相不动声色地将太子也搬了出来。 皇帝听他提起太子,便有些不大高兴,“我朝素来长幼有序,今日找爱卿来,是想说说老三的婚事。” “陛下是有属意之人?”右相问。 “朕就是没有,这才找爱卿来商量的嘛。”皇帝道:“老三的婚事,可不能马虎,朕得给他找一个家世品貌才学都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右相附和了几句,又问“陛下可有问过宴王自己的意思?” “我朝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做主。”皇帝道:“再说他在边关连个女人都见不到,问他只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替他筹谋,自不会委屈了他便是。” 右相闻言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当日,皇帝拉着他将朝中能数得出名字的高门贵女都数算了一遍,最终也没拿定主意。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右相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陛下为何会突然动了要替宴王筹谋婚事的念头?”右相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