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本王去早朝的时候,你派个妥帖的人去替本王办一件事,务必要办得漂亮一些,不能露了踪迹。”于景渡朝黎锋道。今日休沐,所以于景渡也没有出府。 黎锋闻言便明白了于景渡这安排的用意,说白了,王府的人“保护”的是于景渡,一旦于景渡离开王府,他们势必要将一部分抽调走,去跟着于景渡。 这样一来,王府里就松懈了。 届时找个探子寻机出去,并不是难事。 于是次日一早,容灼便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起先还以为是于景渡来了,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若是于景渡,对方根本就不会敲门,会直接进来。 “是谁?”容灼有些警惕地问道。 “容小公子,吴公子派我来送个信。”外头那人道。 容灼拧了拧眉,心道他不认识吴公子啊。 “哪个吴公子?”容灼又问。 “吴大,吴公子。” 容灼:…… 这是他和于景渡易容扮做兄弟是用的化名。 容灼急忙去打开门,便见门口立着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 青年将手里的檀木盒子递给容灼,容灼一看这盒子还挺眼熟。 “容小公子,请您务必现在就看,在下等着你的回话才能回去复命。”那人道。 容灼点了点头,打开那檀木盒子一看,便见里头装着一支红色的月季,月季的底下是一封信。 他快步回屋走到书案前坐下,先是小心翼翼将那支红色的月季取出来,这才将信也拿出来看了一遍。 信是于景渡写给他的,上头没有称呼和落款,但容灼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的语气。 当初容灼在江府时,有那么一段日子,于景渡就日日与他通信。 不过那个时候的于景渡话不怎么多,每日都是容灼絮絮叨叨写个几页,于景渡则反反复复只有那么一句“一切都好”。 但今日这信不同,于景渡似乎是怕容灼误会什么,在信里将事情交代地很清楚。虽然安全起见,信里的某些关键信息被于景渡用一些意味不明的词汇“打了码”,但容灼因着与他的默契,还是轻易就把信看懂了。 容灼念及送信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没敢多耽搁,当即磨了墨给于景渡回了一封信。 待将信重新装回盒子里交给外头那人,容灼才回来重新将信仔细看了一遍。 于景渡大概还是有些顾虑,字里行间都颇为克制,没有写什么露骨的话。 但里边还是有许多只有容灼能看懂的情意。 容灼将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才有些不舍地拿去烧了。 他从于景渡不敢写落款一事上推测,对方如今的处境应该不会特别乐观。 所以他不敢留着信,怕将来万一出了纰漏,会给于景渡惹麻烦。 不过信虽然烧了,那支红色的月季却被容灼找了个花瓶装了水,认认真真地养了起来。 另一边。 于景渡早朝后又去了一趟御书房,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午后了。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探子带回来的檀木盒子,取出容灼的回信。 谁知他将信打开之后,便见里头只有一句话:一切都好 于景渡看着纸上的那四个字,依稀想起来这是去年他和容灼通信时常写的那句话。 他忍不住苦笑道,小纨绔这是在故意气他吗? 明知道他千辛万苦地盼着,竟然只给他回了这么一句话! 但与此同时,于景渡心中也有些熨帖,因为容灼这回信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像是在隔空和他一起回忆往事。 两人仿佛隔着这一方小小的檀木盒子,神游回了他还是青石的那段时光。 那日之后,于景渡每晚都会给容灼写一封信,次日早朝时让探子送出去。 而他每日最期盼的时刻,就是回到王府时,能看到容灼给他的回信。 容灼也像是铁了心一般,每日只回他那四个字。 但尽管如此,于景渡每日也还是会盼着。 很快,就到了于景渡的生辰。 依着容灼原本的计划,头一天晚上,他会去小院里等着于景渡。 因为按照现代人庆祝生日的习惯,过了凌晨就算是生日了。 所以容灼打算把自己的贺礼,在这个时候送给于景渡。 但后来的变故将于景渡困在了王府,所以他这个计划彻底没办法实施了,只能暂且放弃。 好在还有段家明面上和于景渡的关系在那儿,今日段承兴会带着段峥一起去王府朝宴王道贺,容灼打算跟着那父子俩一起去,这样至少能见于景渡一面。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