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老路趁着众人修整时,摆开了地图朝容灼道:“咱们再过两日会有一站经过此地,这里算是个分岔路,往前走有两条路都可以选,东边这条路能走得稍微快一些,不过中途可能会连续三四天的路程都没有驿馆。西边这条大概要多走两天,但是几乎每一站都有能落脚的地方。” 容灼开口道:“路先生,这种事情您比我有经验,还是您来选吧。” “那就选西边这条吧,虽然要多走两日,但沿途人烟多一些,更稳妥。” “好。”容灼目光在地图上一扫,开口道:“咱们经过的这个地方,离豫州似乎挺近?” “不远,若是从这里拐过去,来回也就三四日的功夫。”老路道:“要是骑马的话,两日就可以跑个来回。东家想去豫州?”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在那边还有几个故人,也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容灼道。 “待咱们回程时,东家若是有心,咱们可以绕道过去看看。”老路道。 容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倒是不急着去豫州,只是偶然想起来,有点好奇他认识的那些人现在如何了。 也不知道大当家到了军中之后,是否习惯?和孟凡青是不是还像从前那么好。 还有杜兴,也不知道他是否帮花楼里那个姑娘赎了身。 想到过去这些故人,容灼眼底忍不住染上了些许笑意。 他总觉得对豫州这个地方,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仔细一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和于景渡是在这里定情的吧。 说起来,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对于景渡的情愫,便是去豫州的路上。若是没有豫州之行,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于景渡最终会如何。 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玄妙。 总是在人一无所知时,在前路给他们埋下种子。 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回过头来看时,却觉得桩桩件件都像是被命运给安排好了似的。 次日,众人继续启程。 依着老路的决定,他们选了西边这条沿路能停靠驿站的路。 不过谁也没想到,这一看似稳妥的选择,反倒出了纰漏。 这日入夜后,商队中忽然有人开始呕吐。 随着时间的推移,呕吐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则伴随着腹痛的症状。 到了半夜,已经有十数人出现了类似情况。 好在容灼有先见之明,离开京城时,带了一位随队的大夫。 经过大夫的初步诊治,是驿馆里的食物出了问题。 “如今天气炎热,食物偶有保存不当,可能吃的时候不大能觉察出来,但入了腹中却容易出问题。”大夫朝容灼道:“不过东家放心,在下来的时候备了些药,让人给他们煎了服上两顿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那他们需要休息多久?”容灼问。 “最好是能歇个一两日。”大夫道。 “东家。”伙计中一个管事的开口道:“咱们都是行伍之人,没那么娇贵,服了药就可以继续赶路,东家不必为此耽搁行程。” 这个管事的名叫邢冲,是于景渡的人。 商队里的伙计,基本上都很服他的管教,而他则唯容灼马首是瞻。 “容我想想。”容灼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些伙计都是于景渡的人,容灼不可能为了赶路,就不拿他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