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你的生辰。”于景渡道。 “你记得?” “嗯。” 他不仅记得,且记得清清楚楚。 原以为在这日之前,容灼的商队就能到北江,没想到一场雨将人耽搁住了。 于景渡知道商队赶不过来之后,索性也没继续在大营里等着,直接上了前线。 老天爷下的雨,他没办法朝老天爷算账,只能拿狄猛撒气了。 当日,狄猛压根没料到于景渡会出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于景渡当日就跟疯了似的,招招都想取他性命,彻底让狄猛慌了神,这才露了那么大一个破绽。若非对方征战多年经验丰富,于景渡那一枪挑的就不是他的胳膊,而是他的心脏了。 “你后头去追他们,是想直接打到夋国的王城吗?”容灼问他。 “我得让他们吃得亏大一点,这样他们才能老实一阵子。”于景渡道:“如今他们的临时营房被毁了,至少未来的一两个月之内,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不想跟他们继续在北江耗下去,所以我会在他们下一次出手之前,主动出击。”于景渡道:“不给他们重创,边关就难以安宁。” “那你是不是打完这一仗就能回去了?”容灼问。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过年之前就能结束战事,否则就得再拖上一年半载了。” 容灼闻言叹了口气,稍稍有些担心。 “别说我了,你这一路上没遇到流寇吧?”于景渡问他。 “没有。”容灼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到:“我去了一趟豫州,带了几个人来北江。” 他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此事是先斩后奏,忽然又有些担心于景渡会责备自己。 “如果我做得不对,一会儿你别骂我。”容灼道。 “我什么时候舍得骂你了?”于景渡失笑。 容灼脸颊一红,这才将自己遇到大当家以及之后的事情都朝于景渡一五一十地说了。他说罢便有些紧张地盯着于景渡,生怕自己帮了倒忙。 没想到于景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当真拿我压人了?” “我也没使劲儿说,我就压了一点点……” 于景渡闻言眼底慢慢染上了几分笑意,“下回不必顾忌这么多,我喜欢你这么做。” 一想到容灼在外人面前仗着自己势,于景渡便觉十分满足,倒不是得意于自己的身份,而是容灼那举动,令他有种被依赖和需要的感觉。 换句话说,他在意的不是容灼心目中自己的“太子”身份,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没做错吧?”容灼问他。 “何止没做错!”于景渡道:“你说不定能帮上我大忙。” 容灼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我将他们带来见你。” “不必,我亲自去驿馆里接他们。”于景渡道。 容灼刚想说自己将人送过来就行,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什么。 “殿下。”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亲随的声音,“常将军让您过去一趟。” 容灼闻言顿时一脸紧张,于景渡忙低声安抚道:“放心,不是因为你。” 听他这么一说,容灼也反应过来了。 于景渡从前线回来之后,都没去见过常将军呢。 幸亏他们没那什么,不然若是到了中途常将军差人来叫于景渡,那不就尴尬了? 容灼这么胡思乱想着,面色不由更红了几分。 “你就招我吧!”于景渡凑到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回头攒着一起收拾你。” 容灼一脸无辜地从他身上下来,心道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招他了? 少年哪里会知道,自己如今哪怕是一呼一吸,落在于景渡眼里都跟撩拨无异。 “回去等着我,哪儿也别去。”于景渡帮他仔细讲衣服又整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异样,这才带着人出了营帐。 容灼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生怕旁人起疑。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于景渡的营帐外都是可靠的亲随,压根没有旁人。 再加上于景渡身份特殊,闲杂人等避嫌都来不及,谁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往跟前凑。 所以旁人最多也就只能知道于景渡见了容灼,至于两人见了多久说了什么,甚至容灼出来时为何会红着脸,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甚至连怀疑都不会。 另一边。 于景渡离开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去见了常将军。 “黎锋如何了?”常将军正埋头盯着桌上摆着的地图,头也不抬地问道。 “命应该是保住了。”于景渡道。 常将军闻言这才抬头看向他,在看到于景渡身上新换的衣服后不由一怔,“哟,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