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于景渡接下来将会很危险。 好在年前邢冲的人就去了边关传信,于景渡必定早已有了提防。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容灼道:“逼着陛下写诏书?若是陛下写不了,就弄一封假的诏书,然后威胁皇室宗亲拥立新帝?”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邢冲道:“在事成之前,应该会封锁宫门,严令所有人不得出宫。若是顺利,明日早朝说不定就……” “也就是说,至少明日早朝之前,宫外的人不会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容灼道。 “宗亲们被扣在宫中,家中之人或许会有觉察,旁人只怕无从知晓。” 这么说来,他们只剩这一夜的时间了。 若是早朝之前想不到应对的法子,事情就很有可能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一旦对方拿到了诏书,又得到了宗亲的承认,那么禁军也就被捏在了手里。 届时朝臣们若在早朝上反对,对方只需要杀几个人警告一下,就能堵住大部分人的嘴。 “让我想想。”容灼在屋内来回踱了几趟,又问他:“你派去边关的人,这会儿该到了吧?” “我的人骑的都是最快的马,每到一处驿站都会换马,他们的速度会比急报更快。”邢冲道:“若是不出意外,早在几日前殿下就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这个时候回来,会不会被人拿住把柄?”容灼不等对方回答又道:“事到如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大不了到时候也弄一封假的诏书,就说是陛下招他回京……” 容灼说罢眼睛一亮,看向邢冲道:“有了,假诏书!他们可以作假,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东家说的是什么?”邢冲不解道。 就在这时,外头有护卫来报,说江继岩来了。 江继岩进门后也来不及寒暄,当即便将京城的事情朝众人说了。 果真不出容灼所料,皇帝病危后禁军便封锁了宫门。 赴宴的勋贵和皇室宗亲都被暂时拘在了宫中。 由于禁军防守严密,如今外人谁也无从知晓宫中的情况。 若非早有预料稍加探查,江继岩也不可能知道宫中出事了。 “明日早朝定要想出个法子来,否则只怕就不好办了。”江继岩道。 “方才我已经想过了,既然他们可以假传急报,咱们何不以毒攻毒?” 江继岩和邢冲同时看向容灼。 便闻容灼继续道:“如今除了宫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急报的内容。咱们学着他们的法子,也假传一封急报,就说边关大捷,太子殿下立了战功!” “这可是死罪!”江继岩道。 “得先证明急报是假的才能定罪吧?”容灼道:“陛下生死不知,谁来认定急报是假的?若认定咱们的急报是假的,又如何证明他们的是真的?” 江继岩和邢冲对视了一眼,竟是被他说动了。 “事后若陛下无恙,我们便说是事急从权。若陛下不幸……回头等太子殿下登基,难道还会治咱们的罪不成?”容灼道:“而且我离开北江时殿下便说过,战事很快就会结束。搞不好咱们这急报会成真呢?” 边关有了大当家那些机关的助力,再加上常将军和于景渡运筹帷幄,一战大败夋国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夋国的主帅狄猛早已在去年就被于景渡废了一只胳膊,他们无论是士气还是实力,都将大打折扣。 “此事我让人去办,绝不会牵连到东家和江少卿。”邢冲道:“届时就算真的出了事情,也没人查出幕后主使。” 容灼和江继岩闻言都没有反对,因为此事若是牵扯到他们,反倒容易落人话柄,牵扯不到任何人才是最稳妥的安排。 这一夜,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元节。 然而因着这一变故,却令京中许多人都无法安枕。 皇帝的寝殿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