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似的——六月飞霜啊,老子拿他当亲儿子那么宠的! 欧阳摸着下巴,“莫非小四子看透了王爷的流氓体质,觉得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孩子有前途啊!” 展昭无语地看了看他,欧阳坏笑。 公孙跟着王老爷进灵堂,也在看身后的情况,有些纳闷——小四子不是号称最喜欢赵普的么,昨天晚上还赖在一辆马车上聊了一宿呢,也不知道一大一小有什么能聊的?赵普也够无聊的,跟个四岁半的团子都能聊一晚,怎么今天突然小四子不理他了? 不过公孙也没空多想,跟黄员外进了灵堂,上了香之后,说了声“失礼”,就去检查棺材里曹剑的尸体。 院子外面,展昭因为公事要紧,跟了进去,赵普到站墙角去治疗心伤,欧阳在一旁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就留下白玉堂抱着小四子站在院子当中,跟他对视。 小四子扭了两下,觉得被抱得很不舒服。 白玉堂抱得也不舒服,忍不住就问小四子,“怎么了?” 小四子撅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四子这句声音真的很轻,但是白玉堂听到了,好像说的是什么,“九九说谁都看不上……” 白玉堂皱眉,“什么谁都看不上?” 小四子嘟嘟囔囔,说了赵普的娘让他娶亲,他说谁都看不上。 白玉堂好奇,“那又怎样?” 小四子撅个嘴,“爹爹那么好他都看不上。” 白玉堂挑起眉毛,哭笑不得,见远处赵普还偷偷往这儿看,似乎很在意小四子干嘛不理睬自己。 白玉堂凑到小四子耳边,低声说,“你误会了,赵普说一个看不上的,是女人。” 小四子一愣,“女人?” “你爹是男的。”白玉堂说着,抬头帮着小四子问赵普,“你看得上公孙么?” 赵普听了个莫名其妙,也没琢磨白玉堂那句话就点了点头。 白玉堂对小四子一挑眉,那意思——看!谁都看不上呢,就看得上你爹! 小四子原本沉着的团子脸变成向上,笑容也出来了…… 白玉堂暗自感慨,愁眉苦脸的团子和眉开眼笑的团子看起来真是不一样。 想罢,白玉堂走过去将小四子往赵普手里一放。 赵普傻呵呵一接。 小四子一把搂住脖子,甜甜叫了一声,“九九!” 赵普错愕,不过赶紧应了一声,“唉。” 小四子很开心地说,“九九,最好了!” 赵普一颗心舒坦啊……同时也奇怪,这团子刚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被丸子卡住了?情绪起伏有点大……估计这点像他爹了,哎呀,不是亲生的也耳濡目染啊,别以后跟他爹一样时不时脱线一个脾气那么大,要看紧些,要正确引导! 一旁,欧阳少征摸着下巴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小四子,思考状——咦?有意思啊。 白玉堂转身进灵堂,此时,公孙已经在查看尸体了。 原本,黄员外找了土工来,想把曹剑的尸体修复一下,起码下葬的时候有个人样子,别跟块焦炭似的,但是土工一看就吓跑了,说根本没法修。 公孙仔细看了尸体的情况,从腰包里拿出一副黑色,也不知道什么丝做的手套来,戴上后拿出一把刀,割开尸体脖颈间的皮肉。一直割到胸口。 黄员外看得就有些作呕,又不忍心看,赶紧跑到外边透气。 展昭也不知道公孙要干嘛。 白玉堂刚刚踏进灵堂,就见公孙掰开焦尸的胸腔,伸手进去,掏出一个肺…… 白玉堂默默转身又出去了。 公孙托着肺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去,接着伸手掏了掏一会儿,掏出副肝脏来。 展昭嘴角抽了抽,虽然知道仵作验尸是正常的事情的,但是公孙掏内脏的动作像小四子伸手到荷包里掏糖果那么自然,他就觉得嗓子眼有些发紧,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黄员外在外边擦汗,心说这弱不禁风的漂亮书生怎么这么手硬啊……太可怕了。 公孙切下一块肝来,找了个小碗,里边放了些自己随身带的药水,将肝脏放进去,不一会儿,展昭看到原本没颜色的药水变成了深绿色,皱眉……他个外行都知道,肯定有门道。 公孙出了灵堂,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倒进些药粉,将手套摘下来,浸入桶中,仔细洗干净收起来。 众人就主意到他双手是干净的,那手套竟然防水。随后,公孙又打水,仔细拿皂角洗手。 赵普就纳闷,问小四子,“你爹那副什么手套?” 小四子回答,“是爹爹特地让家乡最好的女工编的,两层天蚕丝,当中夹一层油纸。” 赵普了然,点头,“原来如此,你爹真够聪明的啊。” 小四子的笑容立马大了一点。 赵普就找到个窍门,原来要逗这团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