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跟林夫子一起回太学。 老头闷声不响在前边走,林霄在一旁跟着,不时拽老头一把,以免他撞到人或者被人撞到。 林霄倒是也没多问,就这么护送着老爷子,一直回到了太学。 到了太学之后,林夫子坐在书房里,发着呆。 正想心思,一股茶香味传来。 老爷子抬起头,就见眼前放了一碗熏豆茶。 老头愣了愣,瞧着茶碗,就见里头有橘色的桔皮、白色的芝麻、还有圆滚滚的绿色熏豆,香气扑鼻。 林萧愣了良久,笑了,“这茶可是有些年头没看见了。” 林霄在一旁坐了,自己眼前也放了一碗,托着下巴说,“这是老太太泡来喝的茶,一般书生不喝。” “你随身带的熏豆和橘皮?”林夫子好奇。 林萧将一个瓷罐子和一个布兜子放到了桌上,林萧打开瓷罐子看了看,就见里头有腌制好的盐津桔皮拌的白芝麻,那兜子里是烘得干瘪的熏豆。陈夫子家煮饭的奶奶给我的,我喜欢喝这个。 老头盯着茶碗发呆,随后端起来尝了一口,满足地笑了。 林霄见他心情好了,就问,“想到线索啦?” 林夫子笑了笑,“你也是鬼灵精,跟那几个小的是一个德行。” “那你看着很不开心啊。”林霄喝茶。 “你知道龙图阁有多少书么?”林夫子突然问。 “呃……天下最多的藏卷应该都在里边吧?不算卷宗光藏书量就很惊人了。”林霄回答。 “对啊,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确地找到卷宗和太学名录,然后拿走,这不是一般外人能做到的事情。”林夫子皱眉。 “应该是很熟悉龙图阁的人吧?”林霄也同意。 “熟悉龙图阁的人只有两种,一是展昭他们那样长进去查案的,说实话,你真让展昭进去他也找不到书的,得要管事带着,包延和公孙先常常帮着整理书卷的,倒是有可能找到。而另一种……” 林霄点了点头,“是太学的学生或者夫子吧?” “这次不止死的人里有曾经太学的学生。”林夫子叹气,“凶手可能也是太学的人,或者曾经的太学学生。而丢了名录和卷宗,又跟二十年前太学的学生以及金家命案有关,偏偏金家也有太学的人……能进太学的都是天之骄子,可是饱读诗书之后呢?都干了些什么呢……连杨伯都杀了,简直不可原谅。” 林霄看林夫子,果然,老头此时神情黯然,十分的伤怀。 …… “出去晒晒太阳吧?”林霄指了指洒满了阳光的院子,还有石桌上那只正晒太阳的小胖猫。 林夫子点了点头,和他一人端着一碗茶,走到院子里,坐下喝茶。 老头吐了苦水又喝了茶,晒着太阳就没刚才那么憋闷了,换了个话题,问林霄,“你以后想做官?” 林霄摇摇头,表示没兴趣。 “那你为何要来太学念书?”林夫子笑问,“以你的性格,应该想云游四方吧?” 林霄笑了笑,“让我念太学是我爹的夙愿,而且陈夫子也让我来,他是我恩人,他说的我自然要听。” “哦……梓贵啊……”林夫子点头,又问,“你爹嘱咐你要考太学?” “我爹当年也考上太学了,他人都到开封了,不过后来没念成,回去了。”林霄道。 林夫子不解,“为什么?” 林霄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我爹没说,我就听我娘说我爹回去之后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不过那应该是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事情,大概是二十年前了吧。” 林夫子皱眉,看林霄的才学,他爹应该不会是凡夫俗子,这么可惜呢?到了开封都没念成,于是追问,“难道是因为学费?” 林霄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爹做伞比我做得好,我这一把伞不还换了两坛上千两的酒么?” 林夫子点头,“这倒是……那你爹干嘛回去了?对太学不满么?也不对,要是对太学不满,他就不会让你也来了。” 林霄捧着茶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笑,“我爹书呆子气很重的。” 林夫子想了想,问他,“梓贵说你父母早逝,是因为什么啊?” 林霄微微地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林夫子皱眉,“不知道?不是病逝或者意外么?” “我爹娘是十年前死的,被人杀的。”林霄道,“那时候我只有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