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立马赶去塎州府宰了颜桖的九娘问殷候,“第二件事呢?” 殷候开口,“金家老宅有个地穴,门上用的是……程邦的军徽。” 殷候这话说完,九娘张了张嘴,愣在原地似乎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程邦……”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这时,赵普从外头回来了,他刚才从军营出来想找龙乔广没找见,于是跑去太学找公孙,公孙正好找他,说天尊和殷候带着小四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要教书脱不开身,于是让赵普回开封府看看。 九王爷跑到开封府,就见喵喵楼关着门,于是来敲、敲门。 打开门,赵普探头进来看了看,见天尊和殷候都在,气氛有些古怪,就问,“小四子呢?” “在后院包夫人那里。”展昭知道大概是公孙让他寻小四子来了。 “哦……”赵普好奇,“你们聊什么?案情有进展了?” 展昭对他招招手,那意思让他进来。 赵普疑惑,进门,顺手也带上了房门,走到桌边坐下。 白玉堂这会儿正画刚才那扇铁门的图案。 赵普坐下他正好也搁下了画笔,九娘拿过那张图看了一眼,放下,点点头,“的确是程邦的军徽。” 说完,手一晃……那张画纸就烧成了灰烬。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不太明白九娘这个动作是表示什么——若说生气吧,和刚才听到颜桖时候反应又完全不同。 “程邦!”赵普来了精神,“我听过军中老将讲他的事情。” “军中老将?”殷候看赵普。 “嗯……年纪很大的老将,讲起一些当年的事情,不过他们也大多是听说。”赵普道,“战史中只提到程邦死于观城一战。”谈起战史九王爷就来劲了,问,“可是我听人说,他是因为背叛……连整场观城之战最后的惨烈结局,也是因为他背叛造成的?” 赵普话说完。 就见对面的殷候和九娘脸上的神情复杂,这种表情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知道该如何解读,是该说一言难尽欲言又止呢?还是欲哭无泪哭笑不得呢? …… 而此时,开封城郊的军营操场上,在百步外的地方放了几个箭靶。 吴一祸找了个石墩子坐着,龙乔广拿着弓站在他身旁,正皱眉看着手里的重弓……原本的箭囊被放在了远处,右将军有些犯难,吴一祸刚才让他射箭,但是只让他用弓不让他用箭,这不是逗呢么…… 吴一祸也不管龙乔广犯难,他就坐在那里,盯着远处的箭靶发呆。 龙乔广又看了看吴一祸,他的目光并没有停在何处,似乎是穿透了远处的箭靶,望着另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地方。 …… 皇宫里, 赵祯在书房批完了奏折,香香已经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赵祯伸手把闺女抱起来,轻轻拍着出了书房,往花园走……到了花园门口,就听到两个捧着茶盘出来的丫鬟正小声说话。 “南宫大人在干嘛?” “发呆吧?” “呆了一个时辰啊?” “看着好困扰的样子……” “我也觉得,这是怎么了?” 两人说着,抬头看到赵祯,赶忙行礼。 赵祯微微地笑了笑,到了花园门口往里一望。 果然,就见南宫在石头凳子上坐得笔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歪着头梗着脖子正苦思。 赵祯忍笑,摇了摇头,也不去打扰他,抱着香香去后宫庞妃那里了。 赵祯边走,边想…… 人为什么会忠于另一个人?忠诚究竟是什么?为另一个人赔上性命、名利、荣誉、一切……都在所不惜! 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关乎天下苍生或者仁义道德,只是单纯地忠于一个人,以至于这种忠心成为了一种习惯,甚至是自己活着的理由,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唯一意义。 人为自己考虑是天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然而有的人却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将自己完全舍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赵祯很想知道答案,他自己是想不出来,而以这种方式存在着的,忠心耿耿的南宫纪,是不是能给他答案呢?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