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用。钟应想到了周逸飞说的话,她家里的琴够多了。 第二天,钟应就收到了方兰的消息。 她已经和熠熠的妈妈说好,会由钟应替她教导熠熠。 她说她认识你。 方兰的精神显然恢复了许多,语气都带着一丝喜悦,她还听过你在奥地利的音乐会。 钟应有些惊讶。 奥地利那场纪念音乐会,邀请了众多幸存者后代与悼念者。 他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位中国钢琴家。 熠熠的妈妈叫什么?钟应好奇的问道。 于美玲。方兰温柔回答道,她是优秀的旅欧钢琴家。 于美玲,斯坦威艺术家,维也纳音乐学院博士导师,著名旅欧钢琴家。 钟应在前往熠熠家的车上,随手一搜,都能见到这位陌生女士获得的各式各样荣誉。 长长的头衔、奖项,看得钟应眼花缭乱。 哪怕他不懂得西洋乐如何评定大师,也知道 能被维也纳苛刻的《乐报》评论家们称为欧洲舞台熠熠发光的东方明珠,必然弹得一手好钢琴。 新闻里洋洋洒洒的赞美,都在夸耀于美玲的古典乐。 从贝多芬到肖邦,从经典到原创,她的指尖像是能够传递上帝的旨意。 钟应一边看,一边感慨。 曾经在沈先生笔下手持单皮鼓细竹,敲响千年青铜钟的于鼓师,后代竟然在欧洲的西洋乐舞台大放异彩。 只能说人各有命,无法预料。 再往后翻,他就见到了全新的通稿 《天才与天才:隐姓埋名多年,他被誉为莫扎特在世小贝多芬,竟然是于美玲的儿子?!》 钟应觉得这两个名号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说过。 不过,莫扎特和贝多芬这样的名家,一到夸奖天才钢琴演奏家时,都会被抬出来成为噱头。 他也没多在意。 车停到熠熠小区门外,确实是僻静豪华的别墅区。 门庭仔细登记,才肯放行。 钟应一边走,一边欣赏小区优美的环境,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目标楼栋。 他按下门铃,门边扬声器传来问话: 谁啊? 男声疲惫,还有一丝烦躁。 钟应觉得有点儿耳熟,仍是恭恭敬敬回答道:我是方兰老师介绍的人,来教导连生熠 自我介绍还没做完,大门就急切的打开了一条缝。 那边还有人在低声跟谁说着什么。 你别过来,站远点,安全。我去替你看看,万一是骗子呢? 说着,大门敞开了一些,露出一张黑发黑眼的脸,年轻俊朗,他果然见过。 钟应诧异的盯着这位熟人。 对方睡眼蓬松,皱着眉打量钟应,似乎也觉得钟应眼熟。 你谁啊? 很没礼貌。 连先生? 钟应和连君安在维也纳一别,也算是有些交情,只不过,这交情不太愉快。 我是钟应。 钟应?钟 连君安努力回忆,眨着眼睛,突然浑身跟雷劈过似的,想起来了! 靠! 睡得迷糊的大钢琴家顿时清醒了,不礼貌的嘴脸变成了对待敌人一般的凶恶。 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在奥地利害我还不够,还追来我家干嘛?寻仇吗?啊? 他大声嚷嚷,语无伦次。 悠闲握着门把的姿势,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手臂如钢,防备着钟应夺门而入。 显然,当初一场音乐比试,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下意识害怕起钟应来。 可他这么一嚷,钟应发现自己果然没有走错门。 这是熠熠的家,也是连君安的家。 熠熠,叫做连生熠,连君安也姓连。 钟应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般直视着他,又不敢立刻确定连君安和连生熠的父女关系。 毕竟,熠熠给他的印象,始终礼貌又可爱。 连君安如此暴躁、不分青红皂白,怎么可能生出熠熠这样的小天才。 钟应心思一转,问道:连先生,您是连生熠的 话还没问完,连君安的脸色铁青。 哥哥! 他还没动口赶人,稚嫩的童音就急切的传来,还焦急的把连君安往旁边扒拉。 钟应惊讶的见到一双瘦弱的小手,然后见到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