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顾尺朝罗楚洁笑了笑,“您好歹是做设计的。” “布料一刀剪错了,还能修复如初吗?” “人也这个道理,你肯定比我清楚。”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小尺......” 罗楚洁被顾尺几句话说得开不了口,以为的确是她理亏,是她欠顾尺的。 “你要是真想弥补我,就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别指手画脚。” 顾尺也不想和罗楚洁过多纠缠,说完就要走。 “小尺!” 罗楚洁慌了神,抓住顾尺的手腕不放。 “妈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知道错了......” “放开!” 顾尺很强势的想要挣脱,但动作还是有分寸的,没伤到罗楚洁。 “小尺,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妈,你说,妈一定改......” “妈...真的,知道...错了......” 哽咽已经变成女人乞求的哭成,眼泪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仪态也不再优雅大方。 顾尺看着,觉得有些可笑。 多少年了,这是罗楚洁在他面前最狼狈卑微的一次。 “五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求你的。” “八岁,我还是这么求你的。” “包括我爸走的时候.......” 一时间顾尺也有些哽咽了,落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 空气像是凝固了几秒,还是顾尺先开的口。“你当时是怎么对我的!” “除了把我推开,你做过什么!” “啊!你做过什么!” 质问声在宽敞的客厅回荡,罗楚洁身体不由颤栗起来,她看到顾尺注释的眼神,像陌生人,更像仇人...... “你现在来求原谅,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顾尺抽手离开的时候,罗楚洁没再阻止,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有把刀在剜她心脏上的肉,将她的自私、卑劣一寸寸挖出来,曝露在光鲜的外表之上。 女人瘫在皮质沙发上痛哭,像顾尺所说,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尺回到书房,靠在皮椅上点烟。 深长的吸了几口,顾尺随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躺在箱底的相框是旧的,相片也是旧的。 相框被翻了个面,背底的钢笔字整齐流利。 “爱子顾尺,生辰喜乐。” 顾尺看着字视线逐渐模糊。 相片上八岁的自己和父亲站在一起,父亲在逗他笑,顾尺却想哭,目光投射在一众宾客中搜寻。 他深刻得记得自己当时在找什么,但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甚至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哭声后,不耐烦的挂断了。 那天过后顾尺就知道不该有期待了。 直到顾父病危,顾尺才再次拨通那个很多年都不曾触碰的电话。 但是得知消息的罗楚洁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而是选着先处理完手头关乎她事业的工作。 等她过来,顾父已经走了。 “爸,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比不上她自己的前途。” “我凭什么原谅她。” “她不爱你,更不爱我......” 顾尺越想,对罗楚洁的恨就越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