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钟沁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我听说你插手了江献的事,那个逃婚的孟家小女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他单方面跟江家断了关系,母子俩十年来聚少离多,可钟沁太清楚,他不会轻易干涉别人的事,尤其还和江家有关。 沈寂看向话题中心的当事人,她旁边多了个搭讪的男生,他眸色仍是波澜不惊,淡淡道:“您可以理解为,她是我要护着的人。” 孟回婉拒了想加她微信的帅哥,余光悄悄探出去,发现男人居然还在看她,她笑吟吟地举起咖啡,朝他遥遥致意。 离得远,孟回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变化,只见和他交谈的女人拿起桌面的镶钻手包,步履优雅地往出口走。 擦肩而过时,孟回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前调粉红胡椒,中调土耳其玫瑰和覆盆子,尾调是干净纯粹的白琥珀,如果没猜错,她用的香水是无人区玫瑰。 孟回无缝衔接地坐到和女人同排的另一个位置:“沈先生,又见面了。” 因为代表小王子对玫瑰花隐晦爱意的612,她很难将这次见面定义为巧合:“为什么要送我612杯咖啡?” 男人眉梢微挑:“可能是钱多得没处花吧。” 孟回:“……” 撩人就撩人,有必要炫富吗? “刚刚那位姐姐,是你女朋友?”她认为有必要问清楚他脚下还有没有踏着别的船。 沈寂长腿交叠,姿态变得闲散,似笑非笑地看她,没说话。 “你干嘛老盯着我?”孟回摸了摸脸,“我有这么好看吗?” 《六月船歌》的钢琴曲来到再现部,渲染出夏日夜晚,轻舟摇曳于粼粼波光之上的浪漫氛围。 沈寂好整以暇地往椅后靠,侧脸落入微晃的叶影中,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比不上月色和雪色。” ***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眼看暴雨将至,孟回匆匆离开咖啡馆,赶回家收衣服,走到月巷口,刚好冯雪意打来电话,她不吐不快,“拿我和什么月色雪色比,都不是同类,能比吗?有可比性吗?” “我早提醒你了,”冯雪意默默感慨道,“这位黄茶帅哥绝对是情场高手,太会了太会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夸你美,很美很美。” 孟回停住脚步:“嗯?” “余光中有首情诗,”冯雪意娓娓道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你品品,你细品。” 你是第三种绝色。 孟回在心底默念一遍,唇角不停地往上弯,红花楹落了几瓣花在发顶,她取下来放到掌心,轻轻拨弄,觉得它们今日开得尤为好看。 “再跟你说件事,你逃婚当晚吧,江献就带了个女的去酒店,然后遇到警察扫yellow,现在圈里人尽皆知,你被绿了。” 平白无故被霸道绿帽戴上这件倒霉事孟回早就从丁菱那儿听说了,淡定道:“没关系,他的狗头很快也要绿了。” “不愧是你啊孟回。”冯雪意顿时无比懊悔当初被江献绿,窝囊地没绿回来,“要换你姐摊上这晦气事,估计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了。” “5岁之后,”孟回笑道,“我就再没有哭过了。” “可恶,被你装到了!” 破音的女声和冯雪意声音交叠着传来,孟回循声看去,灰蒙蒙天光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啊啊啊”地尖叫着向她跑来,身后有只肥头大耳的老鼠紧追。 看到有人,女孩不管不顾地双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