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温度比想象中的更低,像握住了一团雪,等她原创的曲子弹完,雪融化了,他的手有了暖意。 当时她和爸爸去拜访干爹树,山路走多了,口渴难耐,于是就礼貌地请他去倒杯水给她喝,后面水没喝到,爸爸找过来,带她离开了他家。 所以,他刚刚说十年前欠她一杯温水。 这就是612杯咖啡的来历。 孟回眨了眨眼,从回忆回到现实,近在咫尺的那双桃花眼,深邃迷人,倒映着她的脸和灯光,有了灼灼温度,不再冰冷死寂,眼尾微扬,洇出几分柔和笑意,真实又生动。 和十年前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孟回百感交集,喉咙满了又满,想说什么,又说不出,阔别重逢的喜悦盛不住,从泛红的眼角溢出来,两个小时前,她还在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原来,当初跌落黑暗深渊的少年已褪尽戾气,披荆斩棘,青云直上,到达了让人仰望的高处,甚至还回到她身边,成为了她男朋友。 孟回将他看了又看,面上笑靥如花,嗓音里却带了近乎哭腔的柔软成分:“抱歉,我没认出你。” 十年来她的五官变化不大,那么,逃婚登岛,红花楹树下重逢……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眼就认出我了?” 他喊她孟小姐,还说她迟到了九分十一秒。事实上,她迟到了整整十年。 沈寂“嗯”了声,抱着她在许愿池边坐下,轻笑着说:“你没怎么变。” 多少还是有变化的,出落得亭亭玉立,更漂亮了。 “不对,”孟回慢半拍地抓住了疑点,“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 沈寂笑道:“屋里有监控。” 重见光明后的第一件事,他调取了和她有关的画面片段,保存在手机里,反复看了多遍,她的模样早已熟记于心。 “那晚我没认错人,因为提前收到了孟楠是钱董线人的消息,你又刚好出现,索性将计就计。” “所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 孟回又清算起旧账:“你干嘛要当场炒我鱿鱼?” “你说呢?” 孟回想了想:“因为我和严涛的私人恩怨?” “只是其一,”沈寂说,“主要不想把你牵扯得太深。” “那你亲手泡的黄茶,金风玉露什么的,真不是暗示想泡我?” 现在想来,他以故人身份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迹可循。 沈寂轻揉了揉她头发:“纯属巧合。” 是她朋友想象力太丰富,误会了他的用意。 “但有一点是真的,”他直勾勾地看进她眼里,缱绻低笑,“与你相逢,确实胜却了人间无数。” 孟回心跳怦然,他说的是,相逢,十年前的初见。 “那年,我出了一场车祸。”沈寂语气轻描淡写,“我的好朋友为了救我去世,我二哥至今在icu昏迷不醒,只剩下我……” 孟回心口揪紧,有如针扎般,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难以想象,这些年他独自承受背负了多少,愈合的只是表层伤疤,深处仍是血肉模糊的,看似无坚不摧,实则旧伤难愈,她不愿,也不舍得他再忆起过往,捂住他的唇:“别说了。” 沈寂在她掌心亲了下:“我没事。” 遇见她的前一天,是接连听闻两个噩耗后他心情波动最大的日子,无意间得知了车祸并非意外,他和二哥的存在,威胁到了大哥家族继承人的地位,背后策划这场车祸的人,是大哥长子江州。 当然,江州和所有的参与者都已经因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岑姨并不知情,应该是阳光很好的春日午后,她站在落地窗前,感慨了句“海棠花开了”,随即意识到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 等岑姨走后,长久以来所有压抑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被如数发泄在钢琴上,没想到会把她吸引了过来。 孟回眼眶更红了,她不想哭出来,在他衬衫上蹭掉泪意:“那时候,我应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