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不讲理的泼妇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胡娇娇直接把目光对准了旁边的孟父。“叔,大男人讲话要算数,这是你跟我爸亲口允下的,不会就因为我爸去世了,就不认账了吧?” 孟父沉默了,一旁的妻子拼命给他使眼色摇头,暗地里又对他腰间掐了一下。这些胡娇娇都看在眼里,淡淡地冷笑了下。 碍于妻子的施压、孟家颜面和儿子的幸福,孟父缓缓地开了口,“我没有……” “我敢对着毛|主席的语录发誓,我胡娇娇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做一辈子老姑娘嫁不得人。” “呦……” 农村人敬天敬地敬一切鬼神,当然也敬亲爱的主席,举头三尺有神明,也有伟人,赌咒发誓不是随便能干的,更何况姑娘家是拿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来赌咒。胡娇娇这话在乡亲们耳中就显得很有可信度了,于是便纷纷把目光聚集到了老孟的身上。 春生妈急了,知道自家丈夫是个老实人,不敢跟这个丫头赌咒发誓,“有啥不敢的?发就发,我陈凤花要是扯一句谎,就让我……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拉三天稀,吃什么吐什么!”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陈凤花脸皮厚,可不怕这样取笑,反而自己厉害了似的,高昂着头。 胡娇娇也噗嗤一笑,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尽管这会子右边脸上还有干涸的血痕,额头上还摁着一块草糊,也不妨碍另外半边脸的美貌。青年们都看痴了。 “凤花婶子,您这个誓发的可真有趣,就是没什么用。应该怎么说来着?”胡娇娇故作张望状,人群中早有趁机讨好的青年笑嘻嘻地开了口,对陈凤花说道:“假如有半句谎话,孟家就断子绝孙!” “嘿!王大山你这个兔崽子,竟然咒我们家!”陈凤花说着就捋起袖子要上去干架。却被胡娇娇拦住了,“婶子,他说的没错,只要你没说谎,这誓言又应不到你们身上,怕啥?到时候说谎的就是我,我就一辈子当老姑娘了。怎么?不敢发?” 陈凤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自家男人心虚地瞥了瞥。一旁沉默良久的孟大庆终于开口了,“行了,也不用发誓了,先头的确是我与守义在吃酒的时候应允的,俩孩子从小感情好,长大了就结个亲家。可……那不喝酒时候说的酒话么,不作数的。”孟大庆灰溜溜地蹲下了。 周围人却已经开始有了两种声音,开始不同情孟家,替胡家打抱不平起来。任家的脸色也很难看。 “原来是孟家说话不算话,这不欺骗人么?我看就是看上了任家的条件。” “吃酒说的话不算话,都迷糊了。” 胡娇娇正色道:“孟叔,你当这是酒话,我爸可是把这当诺言。这几年家里都不曾给我说婆家,就是记挂着你的那句应允。各位乡亲父老,我父亲胡守义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家伙心中都有一杆秤。因为我爸走了,没人做主了,他们家就想赖账。我今天听说他家跟任家定亲了,不过是去找孟春生问个明白,还要被泼一身脏水。”说着便掩面哭泣起来,那模样简直让看热闹的青年心都碎成渣了。 众人开始纷纷点头,“是啊,守义是个好人!” “守义之前答应给我一个铁锄头,一直记着呢。” “孟家太不是东西了,白白耽误人家姑娘青春,现在还要倒打一耙。”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求收藏 第3章 讨个说法 陈凤花把脖子一梗,“那又怎么样?我们家已经跟任家定亲了,娶不了你。再说了,你爸胡守义人品是没得说,可你妈没把你教好,成天妖妖娆娆的走村里过,男人的眼睛都快长你身上去了!” “我呸!” 陈凤花一愣,待看清楚才吃惊地发现啐她的人竟是杨玉乔这个平时娇弱不吭声的。 杨玉乔在旁边听了半天了,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以前自己太软弱,都是丈夫护着自己。现在守义走了,自己这个当妈的护不了闺女,才让孟家的人骑到头上,还差点毁了女儿的名声。自己前阵子却一直当娇娇是任性、无理取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娇娇做不好的事情了?有本事就说出来,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你要是说不出来,那就是你眼浊;说出来是假的,那就是你嘴坏。要么烂眼,要么烂嘴,你自己选!” 杨玉乔难得硬气一回,此时却像护着崽的老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