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女士,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质问我有没有良心,真正绝情的人是谁,你心里清楚。” 清亮好听的男声仍旧温文尔雅,但我听得出来,楚湛已经动怒。 “小湛,就当妈妈求你了,你不给我和你弟弟这笔钱,我们就要活不下去了。” 兴许是因为楚湛的态度十分坚决,气焰嚣张的女声又忽然改变了口气,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你才给我和你弟弟每人一个月十万的生活费,可这十万块钱够干什么的呀,连一个像样点的手包都买不起,你楚大少寻常喝的一瓶酒,都不只这个价钱。你平心而论,就算是打发叫花子,也不能只用这点钱吧?” 这位女士虽然放软了姿态说着求人的话,但底气却硬得很,每个月十万的生活费都被她说成是在打发乞丐,真是让人咋舌。我在天堂当一个月的服务生只能挣个三四千元,这还是税/前的价格。 站在我身旁的礼宾小姐听到吵闹的女人连每月十万的生活费都嫌少,也目瞪口呆。 “还有楚氏分给我的那一点可怜得要命的产业,根本就是倒赔钱的买卖,我每年不仅拿不到分红盈利,还往里面赔钱,账面上更吃紧了。这次你弟弟有难,你一直都不肯帮忙,我只能把这些不赚钱的产业都兑出去了,但只拿到手了几千万,简直是杯水车薪,解不了燃眉之急。” 那女声说得更加急促,但又越来越理直气壮: “小湛,剩下的那两个亿,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不然你弟弟就会有牢狱之灾了。凌风可是你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体内都流着我的血,血浓于水,你脱不开干系的!” 两个亿——这是多大一笔数目的钱?但这个女人却说得那么轻松,就好像她要楚湛拿出的只是几千块钱一样。 我忽然想起左愈说过,在楚湛很小的时候,楚氏曾有过差点破产的危急时刻。在楚湛的父亲还在四处奔走试图力挽狂澜的时候,楚湛的母亲却和一个有妇之夫私奔了,抛弃了家庭和孩子。 后来楚湛的父亲英年早逝,楚湛由他的祖父带大,楚氏也熬过了危机又变得辉煌起来,而楚湛的母亲却过得很不幸福,被她姘头有钱有势的原配扫地出门,一分钱都没捞着,后来还得靠朝楚氏要钱过活。 现在,楚湛和他的母亲就站在套房的门口吵架,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看了愣在一旁的礼宾小姐一眼,我正想原路返回,乘电梯回大厅里,等楚湛的母亲离开了再上来。楚湛一定不会想让我撞见他和母亲吵架的画面。 但就在我往后退时,却撞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胸膛。 “小妞,走路没长眼睛啊?” 那男声很轻浮,说起话来就宛如一双黏腻的手在别人身上乱碰,一开口就让我尴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好意思。” 我赶紧错过身,给他让路。 他慢悠悠地走到我身前,我看清了他的脸。他梳着大油头,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但不知怎么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油腻之气,好像是在夜店里泡大的一样。 “啧,光看你的背影,就觉得你这妞浑身干瘪,没什么水分肉感,正脸一看你这模样,脸色差到这种程度,还顶着一个巴掌印,简直太让人扫兴了。” 更让我尴尬的是,他开始站在那里主动对我品头论足。 “凌风,你来了。” 这时,原本在和楚湛对话的陆女士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欣喜又有点担忧地迎了过来。 陆女士虽然已经有了些年纪,但她仍旧美貌,岁月在她美艳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她平时一定花了很多精力保养自己。 “妈,楚少答应给我们钱了没有?” 被叫做凌风的年轻男人却明显地表露出不耐烦,一幅大爷样。 “叫什么楚少,这么喊多生分,小湛可是你哥哥。” 陆女士皱起秀丽的眉,不赞同地说。然后,她的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我,瞪着眼十分不满地说: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这里是酒店顶层,只有住在总裁套房的贵客才能来,怎么让你这种闲杂人等混上来了?” 我张了张嘴,刚要解释,就见一脸阴沉的楚湛从后面走来,冷冷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