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我的手无力地垂下,那把水果刀,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硬物掉落在地发出的脆响,宣告了表演结束。 我刚才用尽全力做出的最后反击,在左愈的毫不妥协之下,彻底沦为了滑稽的戏码。 两眼空洞,我呆滞地看着左愈低下头,在我额头上烙下一吻。 “温潇,何苦要费这一番周折?” 坐上左氏的黑色奔驰,左愈却仍然不肯放开我,维持着怀抱我的姿势,铁钳一般的手,像烙铁一样环着我,让我要窒息。 他看着我的眼,目光里的痴迷和偏执将我烫伤,喃喃低语: “你离开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在随时随刻的想你。如果你是想用这一招报复我,那你做得很成功。” 我仍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对于左愈,我早就无话可说。 左愈似乎也根本就没指望我开口回应。他对着我,时而微笑,时而又浮现出恨意,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喜形于色的他。 “在大婚仪式上逃跑,你可真想得出来啊。但这不妨碍我宣告全世界,你温潇已是我左愈的妻。婚礼没有办完,不要紧,可以再补办。你嫁给我的事,却早就注定,而且永远也不能改变。” 左愈终于松开对我的怀抱,强行让我躺在他的膝盖上。他温热的手,抚着我的脸,十足爱怜,可他的指尖所到之处,掀起的却是肌肤的战栗。 我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却被他硬是掰过下巴,被迫直视着他。 这个角度,从下至上地望着他的眼,就好像能望入他的眼睛。 “你也真够狠心的,太绝情。” 左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仍旧在自顾自地叙说: “我为我们准备好了婚房,还有要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以后要一起去度的蜜月。我还准备在婚礼的第二天就告诉墨墨,温潇阿姨就是他的母亲,但是还没等到第二天,我预备的一切惊喜都就落空了,你走了。你知道,发觉你不见时,我的心情有多崩溃吗?” 我紧闭着嘴,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温潇,你想去小镇,直接跟我说,我还能不带你去吗?” 他笑着,神情温柔,就好像他是这世界上最深情的情人: “你想在小镇画画,我可以陪你去那里度假。我会为你在海边盖别墅,给你做画室,又何苦在那个小破屋子里,一个人提心吊胆?非要亲身吃一遍苦,你才能知道—— 楚湛没有能力保护你,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 黑色的奔驰行驶在大路上,周边的景色不再淳朴原始,变得越来越繁华。城市的气息,在向我招手。 对很多人来说,沪城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国际大都市,可在我眼里,因为左愈在沪城,所以,这座繁华多金的城市只是钢铁囚笼。 “左愈,你还记得吗?” 沉默一路,在黑色奔驰开过郊区的那片原野时,我终于开了口,声音死气沉沉的可怕: “你母亲的墓地就在这附近,我们初遇时的那个山洞,也在不远处。就在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带我来看你母亲的墓碑,又带我去了我们初遇的地方。 然后,你在我曾摔下过的山坡上,对我说,你不配做人,还逼我在给温霏跪了一天之后,接着下跪,让我从那里爬回沪城。” 说到这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