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站在白怜身前的墨墨看了我一眼,那双比墨色还黑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下一秒,他又将目光移回到白怜身上,脆声道: “白老师,你不要哭了。” 白怜抹眼泪的动作微微停滞,然后,她在泪水中露出让人心疼的勉强笑脸,柔声道: “墨墨,你真好,不愧是懂事的好孩子,你这么关心老师,我很感动。谢谢你安慰我。” 说着,她还伸出手,想要把墨墨揽入她怀里。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墨墨侧开了身,躲开了她的怀抱。 “白老师,我让你别哭了,不是因为关心你。” 墨墨板着小脸,口齿清晰,咬字用力道: “我让你别哭了,是因为你哭得很烦人!你这样哭下去,会给温潇阿姨造成困扰的。” 从我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白怜的脸色在转瞬的愣怔后,变得有多难看。 “墨墨,你是不是没懂老师的意思,是你的温潇阿姨——” 然后,她张开嘴,愤愤地说。 “别说啦!我相信温潇阿姨是好人!今天,我就是想和温潇阿姨一起去野营!我也不觉得白老师的钢琴课好玩!”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墨墨就不耐烦地从她身前走开,一头扎进我的怀抱,毛绒绒的小脑袋扎在我怀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仰着脸对我道: “温潇阿姨,我们别管白老师了,直接去玩吧?” 此时此刻,白怜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她从地上站起来,也不再继续抹眼泪了,任由泪水在她脸上融化着粉底液,冰冷的眼盯着墨墨的后脑勺,阴沉道: “墨墨,你居然会这样不懂事,真的很让白老师失望。我教了你这么久,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善良的,而你,却在见到你的温潇阿姨之后,把这一切都忘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跟一个三岁的小孩说什么大道理,把一件小事危言耸听到如此程度,我怀疑这姓白的女人心里才有问题。 我用手护着墨墨,挡住白怜阴沉的凝视。仅仅因她看墨墨的这一个眼神,我也绝对不能忍受她继续以家庭教师的身份留在左宅。 “白女士,从现在开始,你在左宅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下脸,对白怜撂下这一句不客气的话,我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保姆和女佣,冷冷道: “你们口口声声叫我夫人,显然承认我是左宅女主人的身份。现在,我要行使我身为女主人的权利,让这位白女士,现在立刻从小少爷身边离开。” 话音落下,保姆和女佣都愣怔了,她们齐齐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一贯沉默寡言,在她们眼里逆来顺受的我居然会有这么强硬的时刻。 闻言,白怜伸出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着我的脸,一副被冒犯了权利要为自己斗争的模样,红着眼睛道: “我是被左先生聘请的教师,要解除我的职位,也是左先生亲自来解除,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我仍旧维持着挡住墨墨视线的姿势,冷笑着面对她,淡然道: “我有没有权利,不是你说的算。” 下一刻,不再和这女人废话,我转过身,对保姆和女佣道: “立刻请瞿管家过来,让他把白女士先请回她自己的房间。” 没让白怜直接滚出左宅,已经是我给她留了面子,不想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太过难堪,这份最基本的得体,她自己不要,我也给她,因为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直到瞿管家快步走过来时,白怜还在和我据理力争: “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我要见左先生!没有左先生的话,我不走!” 负责照顾墨墨的保姆皱起眉,对她道: “白老师,左先生不在家,你这么吵也没用。先去房间里待一会儿,等左先生回来,自会给你一个结果。” 这时,白怜看到了瞿管家,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攥住瞿管家的西装衣袖,瘫倒在地上哭泣道: “瞿管家,您一定要干预这件事。您赶紧给左先生打电话,告诉他,我好害怕。” 真是可笑,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刚才单独和我说话时,不是嚣张的不得了吗?应该是我怕她才对啊。 “不用再打电话给左先生了。” 任由白怜扯着袖子,瞿管家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白怜,不动声色地说: “我刚才已经接到左先生的电话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