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了。” 下一刻,他又用挑剔的眼光看着欧阳涵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冷淡道: “温潇和你那些场面上的朋友不一样,她很内向,是艺术家。” 左愈的这句话出口,竟带着难以言喻的得意。我差点被他的这声“艺术家”雷倒,只能尴尬地干笑,周遭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和左愈,眼里满是质疑和嘲讽。 可在人情世故上一贯精明的左愈却看似迟钝地扬着头,脸上是无懈可击的骄矜。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他现在是为我感到骄傲啊。他是认真的,这一点光亮,比一切阴暗的事实,都让我心惊。 “是吗?原来表嫂有自己的艺术事业。” 欧阳涵的涵养果真很高,她不像别人一样借此机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而是做出恰到好处的惊喜,近乎愉悦地看着我,将我的手拉得越来越紧: “我读大学时,也曾想过主修艺术专业,但后来,这个计划都落空了,所以,我很遗憾啊。表嫂,我哪天可以有机会一睹你的作品吗?” 她说得恳切,我近乎不知所措地点头: “好啊,只要你愿意看,随时都可以。” 闻言,欧阳涵对我露出甜甜的一笑,正在这时,远处架起了飞机和出机口之间的玻璃通道,有人提高音量道: “老爷子下飞机了!”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窗外临时架起的空中走廊,隔着透明的玻璃,我能看到一个老者的模糊身影,他身后跟随者一大批人,那气势,远远一看就知不凡。 忽然,手心传来温热的接触。 低下头一看,不知何时,左愈再次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出了很薄很薄的一层汗,不用心察觉根本察觉不到,但这已经足够让我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咬着嘴唇,我心想,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这个左氏夫人当得名不正言不顺已是定局,你又不是真的担心被人从夫人的宝座上赶下,何苦提心吊胆? 这一切,不过是左愈一个人的意愿,是他强加给我的东西。我没必要和他感同身受,不是吗? 但道理知道得再明白,我还是做不到完全的毫无感觉。 眼睁睁地看着,那模糊的身影一点点的变着清晰,那意味着全沪城最有威望的老人离我越来越近。在沪城商界,上了年纪的左老爷子是近乎传说般的存在,如果说别人对左愈是畏惧,对这位左老先生,简直是膜拜。 终于,在我内心隐秘的煎熬下,左老爷子走完空中走廊,走进接机口,那张和左愈有三四成相似却布满了风霜的面庞,近距离地出现在我眼前。 “小愈!” 满头白发,却神采奕奕的老人爽朗地喊出左愈的小名,这也是他到达接机口后说的第一句话。 和对待叶洵不一样,左愈对这个祖父,是真的满怀感情。他难得温暖的笑了,坚定地牵着我迎上前道: “祖父。” 老者亲切的目光很快就转到了我身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