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很值得我寻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执着又神情,还藏着满满的痛心,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做了再三辜负他的事,他也会无条件地原谅我,卑微地求我留下一样。 这种眼神映在我眼里,让我感觉不到一点得意的感觉。我感到的只是沉重。虽然,在三年前,我看着左愈的眼神也是这样的。说来说去,我还是不能做到心安理得地报复他。 我承认这不叫善良,而是愚蠢,是傻。 但是,如果看到面前本该冷硬强大一辈子的男人露出卑微的样子,我就会不自在,这是事实。 就这样想来想去,我还是轻声道: “左愈,我以为你也知道,我信你,胜过信楚湛。这一次,我和楚湛私下联系,也只是为了知道你不肯告诉我的那些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瞒我。” 尤其是为了墨墨的事瞒我。他明明知道,墨墨就是我的一切。 闻言,左愈终于笑了。他笑得沙哑,磁性,又欣慰,那种神情让我更加的眼花缭乱,甚至不敢再看他。 “你啊,总是让我没办法。” 左愈的唇贴在我的嘴角,灼热的温度,融化了我的思绪。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魅惑至极: “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瞒着你,你也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然后,你把楚湛那个白痴从你的手机通讯录里删掉,向我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再联系他。” 左愈的要求,实在非常无理。 我看着他,不认可道: “可是这一次,我欠了他人情,还没有还。” 闻言,左愈笑道: “夫人在外面欠下的人情,就是我左愈欠下的人情。你放心,我亲自把你欠的东西都还给楚湛那小子,绝对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看着左愈十分笃定的模样,我心里却十分狐疑,总觉得左愈越是这么说,整个事情就会变得越蹊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除了去云帆集团,都在家里陪着墨墨。 这周末,我和墨墨一起看电视时,墨墨看到了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去逛商场的画面,十分羡慕。我见状提出,要带墨墨去商场。 但墨墨却说,温潇阿姨你好久没回之前的画室,比起逛商场,他还是更想看我画画,提议要去画室,我便让左氏的保镖备好车,带着墨墨去了画室。 好久没回这里,那栋三层的小洋楼仍旧风雅浪漫,看到这个地方,我的心情都畅快了几分,牵着墨墨的手,走进了画室,我拿出画板,开始慢慢地画一幅素描。 “温潇阿姨,下一次,你画一幅我和爹地,还有你的合照好不好?” 我正画着,墨墨在我身边撒娇道。 墨墨的要求,我自然都不忍心拒绝。再说,我本来就答应他要画一幅全家福。 “好。等你爹地有空,我们请他当模特,立刻就画。” 向墨墨拉钩保证,整件事情就算说成,我笑容满面,觉得今天阳光明媚,也没有什么烦心事,感觉真好。 偏偏这时,跟来的左宅女佣匆匆走进画厅,低声对我道: “夫人,展览厅有一位客人说她认识你,有事要和你说。” 闻言,我不禁联想到上回在洋楼的院子里遇上黛西的画面,有几分头疼,皱眉道: “她说没说,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 那名女佣立刻回答道: “那位小姐说她姓田,和您是中学同学。她不是碰巧知道您今天在这里的,这整整一个月,她每天都到画室的展览厅来,对工作人员说她要见您,真的是天天都来,但您一直不在,再加上左先生说这些小事不必惊扰到您,所以一直没有通知您。” 听到这人姓田,我瞬间想起了之前在欧阳家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田媛媛。 会是她吗? “夫人,您如果不想见她,我就跟她说,您不方便见客。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打扰到您的。” 女佣见我沉默,立刻察言观色道。 我和田媛媛之间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矛盾的纠葛,也是她田媛媛后来自己站出来,说的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她找上门来,我自然也不会怕。 既然她连续一个月都每天来这个地方,硬是要见我,那我不妨见一见她,听听她到底有什事。 “没关系,请她到会客室,我可以见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