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愈如黑夜般的眼,我笑了,轻轻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就像是在呢喃,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样的低语,表达的却是我怎样坚定的念头: “我不会走。” 左愈微微皱起眉,想要说什么,似乎又顾及到左嫆宛还在这里,半天没说话。 我看着他,坚定道: “让惟墨和艾凡先回去,我留下陪你。” 就算他嫌我是累赘,我也会留下来陪他。况且我知道,他不会觉我是累赘。 就因为在巴塞罗那的那一次大意,我已经在左愈的生命里缺席了三年,那三年他同时失去了爷爷和我,该是怎样的痛苦,可在一片黑暗中他坚持下来了。 此时此刻,我不想再留他一人孤军奋战。 而且兰登对我做的事,我也想和左愈一起让他付出代价。不是什么时候,我都甘心只做被左愈护着的那个人,我想做他的战友,他的同盟,我也想给他力量。 “有些事,总要自己亲手去做。” 我压低声音,对左愈说。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 夜幕下的剧院。 兰登一个人坐在第二层的包厢里,看着在舞台上旋转的芭蕾舞演员,嘴角的笑意浅淡。他的手指没有规律地敲击着栏杆,听着清脆的声音,他想到的却是一些沉闷的东西。 “你觉得我美吗?” 记忆中的少女撩起长发,对他温柔地笑,竭力藏去眼里的阴暗,像是用另一个人的方式做自己。 “很美,但是有些不像你了。” 当时的他大致是这么说的。 少女的眼里闪过狡黠轻盈的光,然后,她歪着头说: “那你是喜欢不像我的我,还是喜欢像我的我?” “都喜欢。” “我一定要你做一个选择。” “你喜欢哪一种,我就喜欢哪一种。” “可我如果弄不清我到底喜欢什么呢?我偏偏对最讨厌的东西最执迷。可是你说,这种憎恨般的执迷,比起爱又有什么不同。” “我们活在世上,终究是要对一些事感到困惑的。弄不清的,就别弄清楚了吧。如果不能执迷于你,就让我执迷于你的执迷。” “这就是你哄女人的情话吗?很失败啊。” “不是欺哄,就算实话再难听,我偶尔也想要说实话的啊。” 敲门声响起,回忆戛然而止。 兰登收起眼里的那一丝复杂情绪,目光重新变得淡漠,他冷冷道: “什么事?” 下属的声音紧绷着,显然是担心被喜怒无常的兰登责怪: “左愈在记者会上公开了他和您的矛盾,还把英伦的警局拉入了舆论场——” 他的话还没说完,兰登就冷笑着呵了一声。 “这都是可以预料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