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警局,接待室里。 左愈脱了西装外套,上身就穿着单薄的白衬衫,两条笔直的长腿毫不紧张地翘起,浑身都散发出比贵族更贵族的气质。一旁的警员见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抽,似是很看不惯。 可他却懒得理睬负责监视他的警员,见我走进接待室,对我缓缓一笑: “你来了。” 我站住脚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随即一言不发地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上。 “请你先出去。” 左愈没有直接和我说话,而是对着虎视眈眈的警员冷淡道: “我不是犯人,这次见面更不是探监,我有权利单独和我夫人说话。” 警员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又不占理,只能讪讪地离开房间,把门关上。 接待室里只剩下我和左愈两个人。 “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吗?” 见我迟迟不开口,左愈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愧疚。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我更加心痛。 这个男人即使被困在警局里,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唯一能让他担忧紧张的就是我的心情。这种被人珍视对待,被强大的男人当成唯一软肋的感觉,让我的心都滚烫起来。 “我没有生气。左愈,从我决定再嫁给你一次的那天开始,我就不会再生你的气。” 我笑着道: “你忘了我们婚礼上的誓言了吗?无论贫穷富裕,无论健康疾病,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要彼此陪伴,一路走下去。” 现在他遇到了事情,我会帮他分忧解难,就像他曾经对我做的一样。 “温潇,谢谢你。” 左愈看着我,难掩眸子里的深情。又或许,那些深沉的情绪无论在何时何地,对他来说都已不需要掩饰。 看到左愈的眼神我就知道,如果接待室里没有监控录像,他一定会吻上来。 “我知道虽然事发突然,但你早就有应对危机的方案,此时你人虽在警局,可公司仍然能按照你的意愿进行正常运作。而且还有我在呢,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 听我说完这些话,左愈眉头皱了皱,他的情绪好像很复杂: “温潇,终究还是我没处理好,没随时护好你,如今又要让你面对这些棘手的事。但是你要相信我,等我,用不了多久——” 他的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 先前的警员又走进来,有些傲慢地扬了扬下巴,对我道: “这位女士,请你离开。” 我握紧手提包的拎带,冷冷道: “我记得只有探监才会有时间限制,左愈只是在你们这里接受问询,他又不是——” 警员得意道: “不好意思,左先生现在已经不是单独接受商业问询的事了,他还涉及到两起命案,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有权立刻单独审讯他。” 命案? 我面色微变,想起在曼城举办座谈会时那个老太太的话。 伦敦警局当真要对左愈展开刑/事调查了? 他们肯定是有什么证据才会这么做。 我从骨子里不相信左愈会指使手下杀人,但我知道,仇视左愈的人什么肮脏手段都会用,有那个手段让清白的左愈深陷命案,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肯定是兰登伪造了对左愈不利的证据。 电光石火之间,我做出猜测。 “左夫人——” 就在我出神时,警员已经走到我身边,不耐烦地拉住我的胳膊,要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 左愈冷声道: “别碰她!” 没等警员松开手,反应过来的我就甩开他的手,冷冷起身: “不用拉我,我自己会走。” 走出接待室前,我又扭头看了左愈一眼,他也在看我,面色仍旧沉静,眼里写满对我的深情。 警局大厅。 几个女警员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没,卢卡斯先生被从伦敦警局总负责人的位置上撤职,就是因为他私下和左愈有交情呢。现在左愈成了犯罪嫌疑人,他也受了牵连,正在接受内部调查。” “真的吗?可是我看卢卡斯先生那么正直,不像是会被商人贿赂的人啊。”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可说不准哦。” 我路过她们身边,将这些话一一听去,脸色又阴沉了些许。 目前的形势对左愈严重不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