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多么悲切,甚至已经到了悲怆的地步,就好像一颗心莫名其妙就疼到不能自已,心的主人已经麻木了。 按理说,她不该认识左惟墨。 维希没有出声,他困惑地皱眉,觉得白蓝雪身上充满了谜题。但眼下显然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 公爵府里,白承沥双手抱胸,看着进进出出的警员,眼里有些许讽刺的意味。 那个人出手,如果能被伦敦警局的人轻易看出破绽,那对方干脆也别在地下世界混了。 “都说左惟墨是天才,可他也不过如此。” 白承沥的声音很低,他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个连性命都保不住的天才,做什么左氏的骄傲,就该成为左愈心里一辈子的痛。 他阴暗地勾起嘴角,身形缓动,走到人前时却已换了一副样子,满脸悲伤。 “左惟墨死了?” 肖茉拉住一个警员就问。 警员皱眉道: “小姐,这些事现在不能向您透露,请您耐心等待警局调查——” 肖茉的眼睛红了,右手攥成拳头,直接骂道: “我耐心等待你们通知我参加他的葬礼?滚远点,白痴!” 她骂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只留下受了羞辱的警员红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花园里,肖茉抖动着肩膀,把脸埋到膝盖上的裙摆里。 裙摆的布料很高级,夜幕中有什么冰冷的液体落在上面,却没有打湿这比黑夜更黑的颜色。肖茉发出压抑的声音,忽然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的人生其实很失败。 亲生父亲和她之间没什么亲情,剩下的只是对遗产继承权的争议,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她怀有敌意,守着偌大的商业帝国不让她进入。至于她贵为公爵夫人的姨妈,这几年虽对她有照拂,但都是有界限条件的好,而不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保留。 她也就喜欢了一个左惟墨,千方百计的想要让他也喜欢上自己,却只换来他的厌恶。 原本她以为,她和左惟墨之间的故事还远远没有落幕,就算他再避着她,她也能继续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陪着自己,就像再跳不和谐的双人舞步。 只要是一起跳舞,就算他厌恶她,就算舞步不和谐,又能怎么样呢? 可现在,左惟墨坐上了一辆爆炸的车。 肖茉感觉这个夜晚寒冷彻骨。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典雅晚礼服的男人,对方已经按照警员的要求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脸。 又是张东方面孔。 “白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肖茉冷冷问。 但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和上次见到他时的优雅自持截然不同。白承沥一眼就看出她不想说话,现在只是硬撑着,却还是无视她的眼里的抗拒,坐到她身边,轻声道: “你知道吗,今天来参加假面舞会的人里有白蓝雪,她混进来了。” 肖茉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猛地看向白承沥,不敢置信道: “你确定?” 白承沥做出痛心的表情: “我就是查到白蓝雪的行踪,才这么说的。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维希先生,然后被带进了舞会。而且她在舞会上,还接近过左惟墨。” 他的话显然意有所指,暗示白蓝雪和这起爆炸案有关系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而刚好他面前的肖茉也愿意相信事实如此。 肖茉本来就恨白蓝雪,失控的感情让她已经先发制人的把白蓝雪当成坏人。 “这件事你告诉警探了吗?他们必须知道!” 她站起来,声音又急又快。 白蓝雪本来就害过左惟墨一次,这一次她乔装打扮潜入舞会,还接近左惟墨,是要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那起爆炸她绝对逃不了干系! 如果左惟墨真是白蓝雪害死的,那女人绝对要血债血偿! “我跟警员说了,可因为有维希先生护着——” 说到这里,白承沥恰到好处的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望着肖茉,“因为维希先生是公爵之子,所以我也不想直接正面得罪他,怕他以为我是不怀好意。 但肖小姐你是他的表妹,你和他好好说说吧,他一定会冷静下来。我今天说的事都是有据可查,白蓝雪脚上的电子镣铐有gps定位,能证明我没撒谎。” 肖茉迎着冷风就冲进室内去找维希了,没看到白承沥得逞般的笑意。 “呵,年轻人就是好骗啊。算上白蓝雪,这些蠢货只有被我算计的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