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静笑着笑着眼里就湿润起来,“哈哈,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为了守住这个家我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现在就连阿凛都不愿意理睬我,难道真是我错了?” 听到她的话,老管家很想说一句,您私下去联系天蝎那种亡命徒,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确实是做错了,但他怎么敢说。 “不,我没错。” 果然,下一刻郝静就咬牙切齿道,“错的人是季杰,是那个不要脸给别人当情妇的女人,还有季云子这不安分的野种!都是他们把我逼到了这一步!” 她说着又骂起来,而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竟是她和天蝎的中间人打来的电话。 郝静怀着满腔怒火接了电话,刚要破口大骂,就听对方道: “你就是季夫人吧。” 这声音不是那个中间人,更为年轻也更加有磁性,郝静一怔,又听对方笑着说,“我找人给你恨的那孩子来了个下马威,宣誓了一下你的存在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郝静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你——” “你想骂我是疯子,还是什么更难听的词?我理解你的愤怒,你现在一定很想质问为什么不按照约定行事。” 大洋的另一边,天蝎身在不知名的小岛上,他一边悠闲地散步,一边道: “其实呢,我这个人做生意是很讲究缘分的,或者说,我有自己的原则。不符合我原则的生意,我不做。以前在给前东家干活时,我做过太多亏心事了,所以现在我自己单干了,也想讲究一点,你能理解的吧?” 郝静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但她担忧通话被录音,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就比如说季夫人你想让那孩子没命的事,就不符合我的原则。” 天蝎的口吻听着就像是对老朋友在闲谈,平静中甚至有几分惬意,“那孩子手上一没人命,二没做什么逼良为女昌经营黑色生意的恶心事,人家凭自己的实力老老实实开个饭店,再怎么说也算不上罪大恶极的人吧?” 郝静仍然没有说话。 “其实他算不算得上罪大恶极的人,和你想不想杀他之间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我知道这世界上,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恨,是不需要正当理由的。但不巧的是,你想通过我来执行这件事。” 天蝎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十分遗憾道: “而我现在接单的原则,就刚好是只杀罪大恶极的人。” 郝静真的很想质问他,既然他不想杀季云子,又为什么要收了她的定金,他大可以直接拒绝,那样她去找别人不就行了吗? 天蝎却像是能通过信号得知她内心想法,轻笑着说: “如果我拒绝你,你就会找别人去杀他吧?别的杀/手可不像我一样有原则。” 难道这家伙不愿意做这单生意不说,还管得着季云子是活着,还是死了? 郝静在心里把天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没错,我是不想看到那孩子就那么死了。季夫人,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有个妹妹,她如果还活着,和季云子的年纪一样大,精确到天数。” 天蝎带着笑意的声音里似是有一抹怀念,“她和季云子是同一天出生的,这是个巧合,我觉得这暗示了我什么,让我对那孩子有了一点共情,所以,我想救他一命。” 这个理由听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天蝎垂下眼眸,“你恨他,不就因为他的玉龙阁,所以我就用那种方式警告了他,告诉他,有人想杀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我这么做,也是想救你一命。”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他知道听电话的女人会懂得他的意思。 这件事已经走漏了风声,在已经被深深怀疑的情况下,郝静再动手风险极大,而且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天蝎这么做,就是想逼她收手,让她因为巨大的代价,而放下心中的恶念。 “你真的想好,就要杀了那个孩子吗?” 天蝎觉得有趣,在他罪恶的一生中,还鲜少有这样苦口婆心劝别人从良的时候: “如果你就此放下,你就永远是活在金字塔尖的贵妇,就算以后的人生有再多不如意,你也仍然是活在阳光下的人。而如果你真动了这个手,那从此以后你的一半就成了鬼,你会永远记得你做过什么,手上沾了鲜血,和干净清白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笑了笑道: “季夫人,我对这件事的干涉就到此为止了。你可以放心,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就算我们的买卖不成仍有仁义在,我不会把你的资料出卖给警方。只要你就此收手,你想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为此付诸行动的事就永远只是秘密。” 随即,通话被他掐断。 郝静看着结束通话后的屏幕,不知在想什么。 而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谁在那里?出来!” 她像受惊的鸟一样回头,怒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