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听我的。” 苏霖皓停顿一会儿,道,“你捕鱼的网还要撒多久?难道你真的就要等到陈璇被斋藤邦彦的人做掉之后再动手?” 他虽然对陈璇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好感,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可他既然感觉到了她有生命危险,如果让他坐视不管,那他不就也成了沉默的帮/凶? 陈璇是做错了很多事,但她罪不至死。 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她就应该好好活着。她需要机会去忏悔,去弥补她犯下的错误。 “不用等到那时候。你放心,她不会死。她可是重要证人。” 电话里,左愈的口吻一如往常,笃定又随意,仿佛永远心不在焉,又永远胜券在握。 “好。” 得到这个回应,苏霖皓没有再质问什么。他虽然做不到用平常心看待左愈,但他明白左愈是值得信任的人。 “还有一件事,你上次说营救若妍的事情已经有进展了,我想知道具体进展到哪一步了,斋藤介又是怎么说的。他说会帮忙联系黑白两道的人出马,确定不会出纰漏吧——” 第二天。 陈璇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是她的航班信息。她一看时间就是在晚上七点半。 晚上七点半,目的地是曼谷的航班就起飞了。 垂下眼眸,陈璇起身将早就装好的行李箱拖了出来,她看着里面的东西,咬了咬牙,拿出放在隔层里的sim卡,把它用剪刀销毁之后用马桶冲走。 这就是她用了将近十年的号码,也是沪城的家人唯一能联系上她的途径。 她早就想过扔了这张sim卡,因为她已经不打算再和陈家联系,也不打算再和她的过去有什么瓜葛。 可她却一直都没能狠下心这么做。 现在她觉得,是时候了。 其实苏霖皓在甜品店里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毫无感受。她也知道这一次她的豪赌,最后如果她输了,那将输掉的是她的全部,包括她的性命。 可她若是不赌这一把,她怎么甘心?她不赌这一把,就是除了生命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需要钱,需要斋藤邦彦许诺给她的资金和新身份。她想到外国重新开始,到一个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的地方,她在那里或许会有自己的事业。 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摆脱陈英和陈辰带给她的阴影。 蹲下身,她从行李箱的最底下拿出一把折/叠刀,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陈璇,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可是你不服气。你不信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好。” 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伸手抚上镜面,抚摸着自己镜像上的眉毛,轻声道。 二十分钟后,酒店的前台小姐看到戴着墨镜的陈璇匆匆走出大堂。 陈璇没有注意到,那名小姐冷着脸发了一条信息: “目标开始行动。” 走出酒店,陈璇自己打了一辆车,报出一个地名。司机发动汽车,不显眼的出租车往目的地驶去。 而就在这辆车后,不知有多少车暗中跟着。 陈璇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位于市区边缘的简陋仓库。 仓库管理人就坐在院子门口,一看到她走过来,就笑嘻嘻道,“小姐,您又来了。” 这个管理员是华裔,因此会说汉语。 陈璇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他手上,然后压低声音说,“你不要跟进来,我自己进去。” 管理员喝得醉醺醺的,他见钱眼开地握着那几张大钞,欣喜若狂道: “您放心吧,就算您死在里面,我也不会进去的。” 陈璇瞪他一眼,“说什么难听的话?你真是个臭酒鬼,怎么不喝死你。” 管理员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坐回到椅子上。 这要搁在平时陈璇也不至于这么在乎他这一句话,但今天非比寻常,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可她又不能发作,只能按捺着往院子里走去。 这里面有好几间仓库,原先都是一个服装厂存货的地方,但自从那服装厂被收购改成别的工厂之后,这里就被改建成对外出租的仓库了,只要付很少的钱,就能租一个位置存放东西。 所以有不少经济不宽裕的市民都在这里租下了一点空间,堆放一些平时用不着又舍不得扔的东西。 而陈璇从陈会长家里偷走了保险柜里的黑盒子之后,她就戴上口罩挡住脸坐电车到了她考察过的这个地方,交了钱都没登记身份,就把那盒子存在了这里。 等存好了东西,她离开仓库才想办法去联系斋藤邦彦的手下。 现在,既然下午就要去机场,她必须得先把东西取出来。 走到她租下的隔间,她用密码打开锁,看到黑盒子还放在里面,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猛地回头,她惊愕地叫出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