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江牧就安心的找了棵树坐在下面,确定镇子里的人能看见自己,一边打坐修炼一边等待对方的上门。 如果对方不来找他? 江牧脑海中淡淡窜过这个念头,但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没人来那他就自己进去就是了。 反正镇子里的那些人也拦不住他。 江牧十分淡定地坐在外面,在镇子里的人看来就是他有恃无恐。 面对江牧这一面的城门之后,一群人正在这里观察江牧。 “镇长!他肯定是血族派来的探子!我们不可以出去啊!” “是啊,您看他现在的模样,哪里是长途跋涉之后的样子!他还说自己是从荒原来的,他真是把我们当傻子,连装都不想装!” 被称作镇长的中年男人沉吟片刻,看向了人群一侧的精瘦汉子。 “你是第一个见到这个外来者的,那时他是什么状态?” 这精瘦汉子正是江牧在镇外见到的人,此刻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再次说起了见到江牧的细节:“我看见他时他是从荒原那个方向的树后出来的,我看见他后很紧张地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看我那么紧张,就主动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其实我看到他的动作就没那么警惕了,谁知他马上又说自己是从荒原来的,我当下就断定他在撒谎!然后我就在这样跟他说了,他却说他只是一个人类,我为什么要紧张。” “谁不知道就算是人类也不能放松警惕!人类也不一定就一定是安全的!” “所以我就说他是血族的走狗,让他马上离开。然后他就离开了。” 精瘦汉子的话说完,刚才还十分戒备的人们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让他走他就走了,他是不是没有那么坏?” “六安!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好让我们放松警惕!你一定要记住,外面的都是坏人,我们谁也不能信。” 被称作六安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抬头,然后看向了最前的镇长,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听完精瘦汉子极具情感色彩的描述,镇长没有马上说话,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然后又透过望远镜看了看树下十分安然的江牧,这才缓慢开口:“对方如此状态,可能是因为有血族,所以有恃无恐。” 听到镇长的话,旁边的人们都松了口气,只要确认对方有害,他们拒绝对方入镇,将对方驱逐就能确保镇上的安全了。 但紧接着镇长又开口:“但对方也有可能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才丝毫不心虚。” “镇长!”听到后半句,劝了半天的副手顿时大急:“他说的怎么可能是真话呢!他可是一个人类,人类怎么可能跨越荒原?而且人类的话我们也不可以轻易相信啊!您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经历了吗!我们是为什么要躲到这个地方来?我们真的只是为了躲避血族吗?”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不赞同的表情充分表明了他们对镇长所言的反对。 但这一次镇长没有再听他们的话,他长叹一口气,表情莫名的悲痛:“为了所谓的安全,我们一直躲藏在这里。几百年过去了,我们成功活了下来。但是外面的人类呢?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活着吗?如果他们都死了,我们活着又能如何?像现在这样活着,我们又能活多久?!” 镇长连声发问,让周围人的神色不断发生了变化。 这些问题直击他们的心灵,这岂止是镇长对他们的疑问,也是他们对他们自己的疑问。 他们得不到答案,也一直在受到内心的谴责。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或许会是我们等待许久的唯一转机。”镇长说完,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亲自走到城门口,打开了那座紧闭的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