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撑起盖头,新夫郎的发型要用上假髻,用三种发饰固定住。喝粥时夏越注意观察研究了一会儿,倒是不复杂,只不过拆的顺序需要讲究点。夏越两辈子都没碰过别人的发型,又怕扯疼了式燕,下手更是小心翼翼的。待把式燕一头乌丝都披散下来,夏越从怀中拿出一把银梳,微笑着给夫郎梳头。到这里,司仪交待他作为新郎官该做的事就算全做了。 夏越看着乖乖让自己梳头的式燕,心里觉得开心,便又开始说话逗他:“式燕,你知道洞房要做什么吗?” 式燕闻言身子僵了一下,而后点头说:“知道。” “原来式燕知道啊,”对式燕不再光点头不说话感到很满意的夏越,换上了一种很遗憾的语气,“不过,式燕也知道,你相公现在没办法跟你洞房的吧?” 这回式燕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头,也许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所以呢,我们换个方式洞房吧。”夏越借镜鉴看着式燕的双眼,看到对方也通过镜鉴回视自己,便对他笑了笑,“洞房总归是要让夫夫间更为亲密的,既然今晚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就换种增进感情的方式好了。还记得合樽酒之前我说的话吗?我想知道你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问我,我们需要互相了解,所以,一会儿我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好吗?” 式燕又露出了个很小的笑容,夏越看着他点头说好,又低头看了看他红红的耳垂,确定他的新夫郎绝对不会是面瘫,这么容易让他哄出个笑来哪里面瘫了。也许,只是表情有些少?夏越对自家夫郎各种感兴趣。 将银梳收入镜台上的梳盒,夏越留下式燕自己洗去脸上的脂粉,他走出床幔,就着桌上另一盆水洗漱。他给式燕卸假髻花的时间久了些,盆里的水已经不冒热气了,不过依然温热,不需要重新换过。 洗漱完毕,让小厮将东西收走之后,两人都脱了喜服,式燕将喜服展好挂上衣桁。在骆越,成亲后三天,喜服是要挂在衣桁上展示给人看的。收拾妥当后,两个人穿着中衣躺进了被窝。 虽然盖着同一张被子,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留着一臂宽的微妙距离,夏越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看身上盖着的大红喜被,又想着这个是自己老婆,生分个什么呢,式燕是个卿倌总不能让人家自己贴过来,于是就一边忐忑着一边往式燕那边凑了凑,填上了那一臂宽的空隙。 式燕僵了一下,看着那双明显写着“你明明刚才说了什么也不做的”的眸子,夏越失笑出声,伸手捏上式燕的耳垂。 “你怕什么,我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啊,再说了,你是我夫郎,哪儿有夫郎躲着不让丈夫近身的。” “不是的,”式燕摇头,“沈大夫说了,你身子还要慢慢养,不可以圆房,不然第二天会很难受的。” 第一次听到式燕说这么长句子的夏越眨了眨眼:“式燕的意思是,你不是怕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担心我会难受?” 式燕很认真地点头。 夏越看的高兴,又用力捏了下他的耳垂。 “放心,我听你话,也听大夫的话,我们就只聊天,”看式燕放松了下来,夏越开始提问,“式燕多大了?” “十八。” 果然还是个孩子,夏越心想,不过在骆越,十八未许的卿倌算是大龄了。 “家在胤城?离云家远吗,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家氏白,家住胤城西郊,有父亲和爹爹,底下还有五个弟弟。” 卿倌只有名没有氏,许进夫家之后才能冠上夫氏。夏越心里默念云式燕这个名字,又念了遍夏式燕,觉得都挺好听的。 “式燕为什么会愿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