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衍冷笑,声音染上了怒火:“上课?!我倒要看看你在哪上的课!” 夏于衾轻咳一声,以眼神朝江念白示意,道:“你们老师今天下午打电话过来,说你已经接连逃了几天下午的课程,念白,快跟你爸说实话。”简单来说就一句话,儿砸你暴露了!赶紧早死早超生还能少挨点打。 但江念白为人比牛还倔啊!再者他要怎么说?说自己为了个男人连课都不上了?他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于是江念白硬着头皮道:“我不过就逃了几天而已,你关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准我逃出去玩玩儿?” “还在撒谎!”江衍拔高了声音,他本生的不拘一格的模样,如今更显得凶神恶煞,江念白的心也跟着一抖。 江衍气道:“小兔崽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这几日天天往医院跑,还真当别人不知道?” 夏于衾显然也知道此事,略微担忧道:“念白,你是不是开车撞到了别人?好好跟我们说实话,爸妈不会骂你的。” 江念白撇撇嘴,是不会骂,但会直接开打。他脑中蓦的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故作委屈道:“在你们心里儿子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撞人了还瞒着?” 江衍冷哼一声。 江念白没在意他的反应,径直掏出手机,颇有些不甘不愿的翻到某个页面,拿给他们看。他撇过头道:“这次你们真错怪我了。” “我上次是飙了车,但没撞人,反倒还救了人。”江念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道:“你们猜,我救的这个人,长的像谁?”他边说边摇摇手中的手机。 江衍死要面子,冷面看他得瑟就是不接手,夏于衾知道这两父子的尿性,于是率先做和事佬将手机接过来,心里略有些狐疑。 她低头看着手机停留的页面,那是一张照片,照片看样子是趁着人睡觉偷拍的,却无比清晰,上面人的每一根纤长的睫毛仿佛都能够数的清清楚楚。 夏于衾当场怔愣住,心跳一次比一次跳的剧烈,几乎要跳出了她的胸腔。 她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在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的漫遍全身。 她哭的好似随时都要晕厥。 江衍见她不对劲,连忙站起身扶住她的身体,笨拙又心疼的给她擦眼泪:“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的这么伤心。” 江念白也没想到自己母亲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夏于衾推开江衍给她擦眼泪的手,颤抖着将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他看,又是哭又是笑道:“你看!你看!是他!一定是他!” 她绝不会认错的! 江衍一边安慰她一边扫了一眼,仅此一眼,便让他惊愣的说不出话来,他夺过手机,死死的盯着看了许久,猛的抬起头望着江念白,双眸竟有些煞红,声音低哑道:“他是谁?!告诉我!” 江念白被他们二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心慌意乱道:“他,他说他叫……” “——萧白。” 照片中,青年二十来岁的模样,墨发柔软的披散在耳侧,眉头微微蹙起,看样子在梦中睡的极不安稳,他的眉眼精致的如同山水墨画,连同抿起的殷红唇角,都要让日光都失了颜色。 除了那头墨发,除了那出尘绝世的气质,他的每一分,都是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二十年了,原来他们从未忘记过他。 萧白。 夏于衾靠在江衍身上,哭着道:“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我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二十年都不肯回来看他们一次,甚至连入梦都不肯。 仅有一次梦到他的时候,也是最后的离别。 江念白对他的舅舅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印象也只停留在每年去扫墓时偶尔看到的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因此他只觉得医院中的萧白长的有些像他的小舅舅,但还是有所不同,特别是萧白如今气质已经大变。而江衍与夏于衾不同,即便过了二十年,即便萧白化成灰,他们也能识得。 那人的音容笑貌,一直埋藏在他们的心底,如今全被翻了出来。 夏于衾抹了把眼泪,好不容易情绪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