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们之中注定有人会得癌症死去,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戚瑞山? 凭什么就不是戚瑞山? 江教授自己都情感淡漠,因此也无法开导戚白,只能保持沉默。 好在戚白也没想过让他开导,把话题绕了回去: “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南枫市,会提前跟你说。” 江鉴之问:“这段时间你一直住酒店?” 戚白道:“现在的病房有床,可能到时候会住在医院吧。” 每天医院酒店两头跑也麻烦。 医院那环境常待的话……江鉴之皱眉,问戚白有没有考虑过把白桑转到南枫市的医院。 南枫市比夏城更繁华,医疗条件和设备也更为先进。 戚白倒是没有想过转院的事,说到时候再看。 …… 戚白打完电话回来,白桑又睡着了,手臂上还打着吊针在输液。 两张床之间的帘子没有拉上,戚白坐在床上看白桑。 医生说白桑本身求生欲不高,戚白有时候也会想,与其每天被病痛折磨,还不如遂了白桑所愿,让她痛痛快快离开。 只是他到底不甘心。 白桑忍着病痛轻手轻脚给他盖被子,十几年分别仍然记得他讨厌吃鸡蛋黄,说他喜欢男孩子也很好……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在相处过程中悄然无声迅速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 白桑搬到十六楼的第三天是周末,医院食堂每天就那几样菜,大锅饭味道也一般,戚白就去外面买的午饭。 拎着保温桶回来时,他却在十六楼走廊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着抱着一束鲜花站在护士台前的人,不用对方转头,只看身形气质戚白都能准确认出对方。 “江先生?” 正在询问护士白桑病房是哪间的男人止住声音转过身来,不是江鉴之是谁? 戚白微一挑眉,快步走上去: “你怎么来了?” 江鉴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把面前好久没见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一圈,随后才道: “我来看看阿姨。” 戚白带着江鉴之往病房走,边走边问: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江鉴之:“路上堵车,不确定什么时候到。” 戚白听后笑着调侃:“哦对,我忘了,你是人形卡点机。” 说完后戚白看向江鉴之手里的康乃馨: “你还买了花。” 江教授其实不太懂人情世故,探病要买康乃馨还是他出发之前在网上搜索的。 江鉴之问戚白白桑有没有花粉过敏史,后者摇头,江教授放了心。 白桑刚取了留置针,抬头瞧见跟在戚白身后进来的江鉴之,愣了一下看戚白: “这位是……?” 江鉴之把手里的花放旁边,对白桑道: “阿姨您好,我是江鉴之。” 九个字说完,江教授没下文了。 白桑愣愣点头,问:“你是戚白的朋友?” 江鉴之‘嗯’了一声。 白桑:“……” 阿言这位朋友,话好像很少。 戚白把午饭拿出来摆桌子上,抬眼就见江鉴之身姿挺拔如松地站着,眉眼疏离,面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戚白用筷子另一端戳了江鉴之一下,问: “吃午饭没?” 南枫市离夏城几百公里路,江鉴之开车来的,没时间吃午饭。 不知道江鉴之要来,戚白就只买了两人份的餐食: “你不吃外卖,出去吃点?” 江鉴之还没说话,一旁的白桑道:“你们出去吃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