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走进武林众人的视线,她若往下没了动静,那就说明沈曼冬此人是个假货,紫薇教这回是又被骗了。 温朝雨跟着起了身,立在南宫悯后头,问:那圣剑呢? 南宫悯看着窗外逐渐减缓的雨势,说:自然要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已经落入被动的境地,一旦贸然出手,小七就会有被挖出来的风险。 温朝雨静默片刻,问道:我还需要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南宫悯回眸,笑得别有深意,你走罢,好好儿养你的伤去,余下的事也不必你来了。 温朝雨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也不再多说,依言退了下去。 幽幽茶香盈于身畔,待温朝雨的身影消失不见,南宫悯在原地站了一阵,侧身道:去给小七报个信,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但也不能毫无应对,尽快查清沈曼冬的真假报给我。 那艳丽女子微微欠身,隐入纱帐内写了一张字条绑在信鸽腿上,随后便推开后窗,将信鸽放飞去了已经快要停歇的细雨中。 夜雨似停非停,犹如细小的绣花针,越过廊檐飘落在窗柩上,房内无灯,稍显昏暗,仅有廊下挂着的灯笼投来一小片绯光,映出那窗前站着的人影。 一只浑身透湿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而来,落在这人的手心。 七少,是教主来信了?身后,有蒙面下属问道。 点灯。 下属赶紧取了火折子,房里颤颤巍巍地亮起了幽暗的烛光,借着这微弱的光亮,那窗边的人影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人看着年纪不算太大,面孔还很稚嫩,穿一身圆领窄袖的素色长衫,足蹬黑靴,是个仪表矜贵的小公子,但由于他生得有些女气,就显得略微雌雄莫辨了点,既有少年郎的英气,又有女儿家的柔美,若不是穿了一身男装,还真叫人有些拿捏不定他到底是男是女。 锦城一事可能有诈,教主命我查清真相,但短时间内不能有所动作。小公子说着,将那字条置于烛火上方,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那下属们该怎么做? 你们原地待命,小公子负手而立,声调压得很低,我不能外出太久,会被人怀疑,这两日我就能去云华宫了,以我的身份,要不动声色探查也并非难事,你叫下属们留在此地,至于你,抓紧时间向宫里的线人报信,替我做件事。 七少请说。 寻个时机,将那人杀了,小公子目光沉静,知道我说的是谁么? 属下明白。 很好,小公子取过披风将自己包裹住,只露出唇和下巴,嘱托道,万事小心。 一阵掌风袭来,烛火被倏然熄灭,伴随着一声短暂而又凄惨的鸟叫,两道人影相继飞离,房内重归沉寂,像是从未有人来过此地。 而那笼罩在绯光中的窗柩边,却不知何时躺了只奄奄一息的信鸽,喙边的血迹淌下来,浸湿了一片白羽。 次日天明,尹秋在满江雪的怀抱里苏醒过来。 习惯了宫里的作息,即便惊月峰无人敲钟,但尹秋还是到点就醒,她在满江雪怀中绵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雨已经停了。 熟悉的淡香浮动在床帏之间,那份令人眷恋的温暖体温也触手可及,尹秋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满江雪安静的睡颜上。 纵然已经相处过很多个日日夜夜,但尹秋从未这样仔细且认真地打量过满江雪,她动作极轻地揉了揉眼,看了满江雪许久,越看越觉得呼吸不畅,忍不住暗暗在心里惊叹师叔真是太美了。 云华宫里模样出挑的人不少,就尹秋见过的人当中,叶芝兰、季晚疏、陆怀薇,包括掌门谢宜君在内,都有副令人称赞的好皮囊,连弟子院里的同窗们也不乏诸多相貌出众者,可这些人在尹秋心中,却都比不上满江雪一半的好看。 屋子里炭火未烬,缕缕青烟游移在半掩的轩窗前,尹秋又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时辰,正想叫满江雪起床,回首时却见满江雪缓缓睁开了双眼,自己醒了。 师叔。尹秋翻了个身,面朝下趴着,伸手理了理满江雪脖间的乱发。 睡好了?满江雪拉了拉被褥,盖住尹秋单薄的背。 嗯,尹秋没来由有点开心,将下巴搁在满江雪胸前,我比师叔醒得早,师叔比我懒。 那可没得比,满江雪说,我好些天没怎么合眼了。 尹秋心道自己也差不多,自从认识了公子梵,就没正儿八经睡过一次好觉,昨晚是近日来睡得最香的一回,尹秋歪着脑袋,问:所以师叔之前去了哪里?都忙了些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