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我也有好日子过了。她也能读书读出头了,国家能给分配工作了,现在人没了,你们说,学校该不该替我孙女养我下半辈子?!” 两位出警的民警,年轻一点的都三十多岁了,另外一个看上去还要年纪大一些。这种场面早就见过无数次,什么人他们没有打过交道? 他们眼睛一瞟,就明白老太太话里这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名民警却看着老雄十分眼熟,多看几眼后,猛地轻轻敲了敲桌子,他旁边的同事立马警觉,看他一眼后,又顺着他的目光朝老雄看了几眼。 他也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似乎在回应他。 老民警十分熟练的顺着老太太的话头,就说:“老太太,是这样的。人死为大,钱的事情咱们等会再说,尸体的事情,你们得尽快移走,如果你们不打算认领了,我们好安排车子来接走。” 老太太哭得满脸泪水,这会也睁开了一只眼睛来看他,“你意思是,你们能派车子送尸体回我们县城?” “当然不是,送去火葬场。” 老太太擦了擦鼻涕,想了想,“这也好,不然得找车子运回去,大巴车肯定不让上的。这要给钱吗?要给钱的话,我们就不火葬了。不不不,要给钱的话,也得学校出这笔钱。” 林导:“要真的需要钱,我们学校会出这笔钱。” 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一样,他终于开口了,又补上一句,“如果学校不出,这笔钱我自掏腰包。” 几人显然都有些松口气,“那民警同志,咱们谈谈赔偿的事吧,你可要帮帮我老人家,他们说给我赔三万块,你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一条人命换三万块?我孙女的命只值这三万?这哪是人命,这是贱命呀!” 这会,年轻一点的民警示意颜卿出去,颜卿在看到他的眼神示意后,也跟着起身了。 两人出门后,将门关了起来,来到走廊上,民警直接就说了,“他们里面有个男人是叫雄丰厚吧?” 颜卿有些摸不着头脑,摇摇头,“民警同志,我不大清楚。不过听学生奶奶喊的确实有一个叫老雄的。” “那就对了,我上个月还见过他。” 颜卿更加不解了,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他之前是在湘城来料加工厂流水线干活的,他爸也和他在一家厂里。他爸是在器材部的,一天午睡后,就没有醒过来,属于是猝死的情况。他就带着家人在那家厂里闹了大半个月,要了六万的赔偿。和你们这事差不多性质,他们天天在人家加工厂门前撒纸钱,吹唢呐,闹得人家没法做生意了,咱们出警的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出了丧事,也就多方劝劝。所以我一见这人,就有印象。看来,他们上次得逞了,这会又教那死者的亲人这么做。你们得好好防着,我看这几个人肯定还会闹的,你听,那老太太都算得好好的了,要你们赔九万块的。” 九万纯熟就是狮子大开口了,颜卿听下来后,自己内心也有了判断。善茬不来,来人不善! 民警进去后,颜卿又把主任给叫了出来,大致情况说了之后,他大为震惊,毕竟他们都是和学术打交道的教授,哪曾见识过市井小民的勾当。 几人几乎是争论了一整天,最后学校承诺,最多赔到四万块,加上民警在一旁劝说,让老太太知道,她不要的话,有可能会一分都得不到之后,这才勉强同意。 但是比起老雄家拿到的六万,她又心有不甘,想到秦宝珠等人还能要一笔,这才大晚上的去堵女生宿舍。 想着学生闹一闹就会害怕,告诉家长的。学生赔不起,家长还会赔不起吗? 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哪曾想连人都没见到。 宿管也是任她在外面怎么闹,也不理会她,她就自己起来了。她哑着声音说:“我们先去学校安排的地方住着,等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冲上教室!现在学校赔了,就剩那些小丫头了!” “万一咱们明天也像今晚这样,再也上不去班里怎么搞?” 老太太一想,也糊涂了,对啊,像今晚这样他们连宿舍都进不去,要是明天真的也不让进教学楼怎么整? 老雄颇有经验说:“走,今晚也别去安排的那边睡了,趁里面还有学生在自习,咱们现在就摸黑上楼,躺走廊上等天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