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 谢年华瞧着他慢慢悠悠的来回折腾,从初时的兴致勃勃,到索然无味,再到哈欠连天,终是耐不住性子,扔下蒲扇,抛下摇椅,遁去厢房。 终是想起洗漱整仪容。 安颜万分庆幸,自然赶紧跟上随身伺候。 谢云曦瞧着她俩那风风火火的身影,摇头轻叹,“二姐这急性子,难怪做不好女红。” 说起谢年华的女红,当真一言难尽。 谢云曦低头看了眼腰上的荷包,据绣它的主人说上面绣的是荷花莲叶,但他戴了整整一年,却不曾看出花在何处,叶又是那一朵。 当真辣眼睛的很。 谢云曦哀叹一声,迅速移开视线,吩咐道:“怀远,再上一篮好看的青梅,赶紧给本君洗洗眼。” 青梅洗眼——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怀远不明所以,只乖巧递上一篮早已挑好的青梅,顺口问道:“郎君,您先做蜜果,还是先做果酱?” 谢云曦瞧了瞧日头,“先做蜜果吧,不过做果酱的青梅可先让何嫂她们去皮煮热。” 又道:“今日晚宴便也在这凉亭一道做了,待青梅果酱做好,晚宴便可佐菜。” “是。”怀远心下有底,赶紧唤人安排所需事物。 谢云曦不耐俗事,只埋首于青梅间,耐心的为青梅挑去残留的果蒂。 此时日头渐移,向西而去。庭外芳草青青,百花飘香,庭内宁静安详,岁月正好。 又过三刻。 青梅过盐轻搓稍腌,清水冲净,沥干后,置于器皿中,放糖腌制密封,只需几日,便可成青梅蜜果。 谢云曦做完蜜果,便着手于制作最后的青梅果酱。 厨娘们早早便把青梅煮沸,过水去了皮,现只余下那些干干净净的果肉。 谢云曦将果肉切碎,置热锅加糖,小火翻炒,煮直稀烂成泥便可出锅,稍凉后装入琉璃器皿中,可存七日上下。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下午,今日所摘青梅均已入瓮入坛。谢云曦瞧着满庭的瓶瓶罐罐,心下满足。 高兴之余,也不觉劳累,大手一挥,又做起晚宴吃食来。 立夏前后,灰灰菜漫山疯长,早间采青梅时,谢云曦就挖了不少。 他瞧着灰灰菜新鲜,正好做些饺子,再配上鱼汤入味的灰菜羹,简单又美味,饭后若再来一份青梅果酱做馅的甜品,光想想都让人垂涎欲滴。 待到晚宴,谢年华没忍住,一人吃了一大碗灰菜饺,干了灰菜羹,本就吃得肠满肚肥,却还是没熬过甜品的诱惑,一人一碟依然吃得干干净净。 谢云曦无奈看她十步一打隔的模样,很不想承认这贪吃的红衣少女是他阿姐,而且这人不仅贪吃,临走还扫荡了他凉亭内所有的青梅酒,青梅蜜果和青梅果酱。 美其名曰:为弟分忧,多食伤身。 “呵呵——”,也不知道多食贪食的到底是谁。 谢云曦赶客,“二姐,好走不送!” 谢年华咂咂嘴,依依不舍,“三郎啊,这青梅不错,来年多栽些酿酒做酱什么的,都极好呢!” ——是极好,好到叫你再连吃带拿,一坛不剩! 谢云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二姐,日落红霞,再晚便不安全了,还是早点下山去吧!” 谢年华滞于桃花居门檐处,磨磨唧唧,“三郎,其实我觉着吧,留宿一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