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熟悉的唠叨——许久不见,并未想念。 谢云曦打了一“哈欠”,顿时泪眼汪汪。旁人看去,却又是一番美不胜收。 长发微湿,半坐半倚半起理青丝,桃花含泪,一凝二雾三清四慵懒,当真是浮生若梦,天然去雕饰。 谢文清心下一软,只叹道:“罢了,没伤着脸便好。” 底线一退再退,原则——恩,大概有脸便够。 谢云曦耸肩,随口一叹:“大哥,你和亦谦兄还真挺适合做友人的。瞧瞧,这说的话都相差无几。” 关心人都先关注脸,简直一模一样,实在太般配了。 然而,不提孙亦谦还好,一提这名字,谢文清又是满肚子火,“那厮心机极为深沉,满肚子坏水,吾羞于同他为伍!” 这变化来的过于剧烈,且突然。 谢云曦眨了眨眼,“那厮?”他记得之前赏花宴、束发礼上叫的还是子墨兄,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那厮? “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相爱相杀吗? 杀气还在,爱却消散?! 然而,谢文清却不屑提起“孙亦谦”这三个字。 于是,他话锋一转,只道:“听说三郎交了好友,连我这长兄都要往后排,呵!” 空气中,酸味徒然浓烈起来。 谢云曦虽不明所以,但本能警惕着,瞬间便坐直了身体。 “大哥,你说什么玩笑呢,谁能越了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 相当富有求生欲的回答。 然而,谢文清连受数次打击,哪是这点好话就能哄好的。 “哼,亲作扣肉,一起摘菜下厨,还看花看景,聊诗词说歌赋,恩,还有我都不知道的什么奶什么茶。” 谢文清冷笑,“挚友,呵呵——”那该千刀万剐家伙,不配成为他家三郎的挚友! 说扣肉,摘菜什么的,谢云曦没什么反应,不过说到什么奶什么茶,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没有给他喝奶茶,所以生气了呀! 谢云曦不以为然,“我还以发生什么大事了呢?原来是奶茶啊,那就聊茶道的时候刚好说到红茶,山下又送了不少牛奶,临时起意就做了些,又没什么特别。” 冷哼一声,谢文清扭头,以沉默表抗议。 谢云曦不明所以,但还是哄孩子似地哄道:“大哥若喜欢,弟弟给你做一款特制的,保证别人还没喝到过的,恩——红豆奶茶,你觉得怎么样?” 特制的=他是最特别的。 别人没有的=独一无二的。 “咳咳——”别以为说话好听,他就会轻易原谅——不对,三郎又没做错什么。 对,一定是孙亦谦那厮太过奸诈,三郎这般单纯,必定是受了蒙骗。那厮一定是想挑拨离间,破坏他们兄弟的感情。 谢文清越想越觉自己有道理,甚至庆幸自己能及时识破诡计,不然真冤枉了他家三郎,岂不着了道。 如此这般,没等谢云曦再多说一句,他便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三郎,是大哥误会你了,放心,以后大哥一定不会再中他人诡计。” 又笑言:“能得三郎特制的,独一无二的红豆奶茶,是大哥的荣幸,那便麻烦三郎了。” 特制和独一无二必须重音强调。 谢云曦听得云里雾里,他人是谁?什么诡计?莫名其妙。 而看透一切的阿祈则默默无言,只静坐垂眸——总不能说他家大郎君幼稚吃醋,找人麻烦不成,反被气得拂袖而去。 算了,还是给大郎君留点面子、里子吧! 谢云曦想不明白,干脆也就懒得再想,只叫人备上材料,做起了奶茶。 奶茶能解决的事,瞎费什么脑子。 于是,两人就这般鸡同鸭讲,最后竟也双双圆满——想体现自己“地位”的喝到了特制奶茶,想哄人的人家已经自哄。 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甚好! 然而,世上之事,悲喜相依,极乐之后,便是极悲。 一碗奶茶下肚,心情极好的谢文清终于想起正事来。 “明日便是芒种祭饯花神的日子,娘叫我早一天带你下山,她今年做了新衣裳给你,让你先试上一试,若有不妥帖的,还能再改改。” 光听“祭饯花神”这四个字,谢云曦就一个激灵,再一听“新衣裳”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默默咽下口水,谢云曦可怜兮兮道:“大哥,我能不去吗?我能不要吗?” 花神不可怕,大伯母很可怕,嘤嘤嘤。 谢文清想起他阿娘做的衣裳,心下有些木然——那一套花花绿绿,五彩斑斓,恍然如珍宝展示一般的礼服,光想想,都觉得一言难尽,不忍直视。 他阿娘实在太作孽,瞧把三郎吓得,都哆嗦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