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兴师动众的架势,还有这惊叫不绝的人群。 谢云曦僵硬着,收回了伸起一半的手臂,脸色兴奋的笑脸逐渐消失,往昔那掷果盈车的“恐怖记忆”涌上心头。 他瞧着逐渐躁动的街道,自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艾玛,又闯祸了。 在一个看脸的时代,谢云曦三个字的威力远比想象中来的可怕。 都城上下,早闻谢家三郎的美名,奈何少有人见过其真容。 此刻,随着围观人群的高呼惊叫,闻讯而来的,一眼望去,竟是密密麻麻。 好在,谢家护卫人数众多,谢玉言又紧急调动了在附近的护城队,一阵兵荒马乱后,总算是将整个主道给控制了下来。 主道正中,以谢云曦为中心,除谢家的人马外,再无他人。 都城不比琅琊,在琅琊,多是知根知底的人,稍有不知底细的外人进入,半刻不到,便能被各世家的耳目监控起来。 而都城,往来人流极为复杂,谁也不能保证,向你掷果投锦帕的是良家女郎,还是对家暗敌。 当然,难怕人流中并无暗藏的不法之徒,但眼见少男少女,乃至不少大婶都极为兴奋的表情,谢家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这情绪没控制好,一拥而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为求美色,这踩踏拥挤出事故的,古来有之。 谢云曦尴尬的咳咳两声,继续未完的招呼,“四弟,那啥,又给你添麻烦了。” “又”——这一字用的那是相当的好,可见这给自家弟弟添麻烦的事,他是没少做。 别家是哥哥照顾弟弟,谢玉言这儿——继爹不疼,娘不爱之后,他还摊上谢云曦这么个哥哥。 呜呼哀哉,当真可怜呢。 谢玉言淡定一笑,“三哥,不过一年没回去见你,就这般见外,实在有些过分呢。” 瞧了瞧两侧高呼“云曦君”的男男女女,他自又调侃起来,“啧啧啧,三哥,当年在琅琊,弟便为你挡了不少果蔬,幸好这一处有禁投美郎的法令,不然如此密集浩荡的人流,为弟这小胳膊小腿的,那可实在挡不住咯。” 说起从前,谢云曦自又愉悦起来,要说儿时,谢玉言那会儿还在琅琊,他俩关系便极为亲近。 那时的谢玉言还是个鬼精鬼精的熊孩子,整日上窜下跳,没个安生,而谢云曦随不爱出门,但却总爱在琅琊山上折腾。 也不知什么开始的,反正当谢家众人回过神来,这两破孩子竟已手拉手,将整个琅琊山给霍霍的,就没剩几处净土。 谢云曦爱找山野作物,谢玉言便跟着霍霍山草,偶尔心血来潮,带着他的小护卫队来个“琅琊山打猎赛”,那更是鸡飞狗跳。 熊孩子加熊孩子,那头疼的程度,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好在没多久,谢玉言便被带到了都城,没了彼此掩护的小伙伴,谢云曦自是消停了许多。 只每年年节时,两人又会碰在一起,搅得谢家不得安宁。 谢云曦听到“谢家四郎”为何如此雀跃,可不就是看见一起“闯祸”的小弟太兴奋了嘛。 得意忘形,说的便是谢云曦。 “你俩都赶紧上车,再不走,这街可就不好控制了。” 谢文清一抬头便见俩弟弟又混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又在合谋什么“坏事”,无奈之余,只赶紧招呼众人上马上车。 ——哎,弟弟都是债,就没一个安分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