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谢家已因战事失去过一位军事天才,数年后的今天, 他们并不希望谢和弦再步谢闵的后尘。 然而—— 两日后, 谢和弦的毒依然无计可施。 连着两天两夜的会诊, 郎中们最终也只是确认谢和弦中的正是传说中的血荒之毒。 “血荒”源于血荒草, 其叶如兰, 花如血, 是一种只生于南蛮极荒之地的植物, 百年难得一见,但其叶、其花、其根部亦含有剧毒。 南蛮皇庭,数百年前曾得到过一株血荒草, 而这血荒草制成的“血荒”在南蛮亦是禁药。 说起这血荒确实霸道诡异, 凡中毒者好似体内寄生出某种不可窥见的生物一般,那生物不断吸取人体养分,以血液为媒介蚕食人体五脏六腑。待到体内血液耗尽,五脏六腑枯竭,中毒者必会形如枯木,衰败而亡。 血荒,血液荒无之际,身死道消之时。 中毒初期,中毒者必须服用大量的滋补药物,以药滋养中毒者体内那好似寄生的存在,从而延缓内脏器官的衰竭。 但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待到后期,人体无法再吸收更多外界养分,而寄生之物却在不断“进补”的过程中日益强大亦或繁衍,此消彼长之下,中毒者最终的归宿依然逃不过一个死。 血荒之毒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蛊,但时下之人并无蛊毒之说。 至于谢云曦,他虽有两世为人的记忆,然而,作为一名生长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蛊毒这种极度危险的存在自然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当然,就算知道谢和弦中的血荒是蛊毒,他也做不出解药。专术有专攻,不是所有的“重生者”,“穿越者”都能成为无所不能的“龙傲天”。 这两日来,琅琊郡人马往来频繁,大量珍贵的药材从四面八方汇入琅琊,谢和弦体内的血荒未再扩散,但谢家众人依然忧心忡忡。 血荒无法根除,再多的药石都不过是苟延残喘。可若要在短时间内清除毒素,研制出解药,实在太过艰难。 历数百年,也就只有五十年前,南蛮皇庭动用过此毒,而当年中此剧毒的便是南齐吴家的长子——吴忧。 当年的吴优和谢和弦的祖父同为边境的少年将才,两人年岁相仿,于军事一道又极富才能,仅弱冠之年,两人便已是南蛮皇庭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为铲除他们,南蛮自是动用不少手段。谢和弦的祖父得幸无碍,可吴优却在一次追击中被埋伏的死侍给射中了一枚毒箭。 那箭所啐之毒正是如今谢和弦所中的——“血荒”。 南齐边境曾有民谣:血荒出,将魂陨,花开白骨,天泣泪,人间不见英雄出。 不过“血荒”珍贵而稀少,能让南蛮皇庭动此禁药的,这百年内,有记载的便是吴优和谢和弦两人。 而在这有限的记载中,谢家数百位医者不眠不休了两日,这才寻到了有关“血荒”的些许描述。 毒源确认,可谢宅的气氛却再一次凝重起来。 “血荒”——必死之毒,时下无解。 谢朗负手立于檐下,身侧一左一右却是他的“死对头”沈乐和“白眼狼”谢齐。 三人恩怨未消,可生死之下,再多恩怨情仇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看着在林荫中漫步的四人,心中亦是千般感慨,万般酸楚。 正值午后,院中光影斑驳,草木轻垂水珠。 今日清晨下过一阵雨,午膳后,小雨转晴,风中却又添了几分凉意。 此刻,林荫的小道上,斑驳的光影中,谢和弦坐在木质的轮椅上,面色惨白,红唇亦看不见血色,只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一般,连带着薄凉的秋风都平添了些许暖意。 而在谢和弦的身后,君莫离正推着轮椅,小心且缓慢地前行着。 只是这人面上瞧着依然虚弱。从战场的奋力搏击,到一路狂奔,从南齐至琅琊,其中损耗本也十分严重。 不过君莫离的脾气一向又臭又倔。 谢和弦昏迷时,他自是寸步不离,哪怕自己身上的那些伤裂开渗出了血,也依旧固执地守在病榻一侧,直到谢和弦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