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徒情,果然令人心生敬佩。 谢云曦不禁感叹:“哎,大师果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人,好师傅,当真好胸襟。” “嗯嗯嗯,我家先生可不就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嘛。”郝平凡一脸看知己的表情,连连点头附和。 然而这人附和着、附和着,一激动,嘴上便又没了把门。 “虽然先生这次有些黑心,明知您这样的文人不会做膳,却故意刁难出题,出了题还连夜藏了食材,收了碳木。 说是以防万一,其实照我看,他就是想多看您出糗,这样才好回过头来借题发挥,好好敲打你们谢家一番。” 这庞大的信息量,听得谢云曦都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连夜藏食材——想想人都一把年纪了,还特意熬夜,说是为难他吧,但这般煞费苦心,劳心劳力的,回过头想想,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也是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你这藏食材也就算了,可碳木都一根不剩——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谢云曦心中吐槽不断,郝平凡却毫无所觉。 他只叹着:“哎,不过您也不要怪先生,实在是北齐这些年,特别是边境这几处城,百姓日子实在不好过,偏偏这北齐就你们谢家说话有用,他也是没办法,才这般算计您的……” 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除了没说无心会如何谋算外,其他的信息基本被他“卖”了精光。 谢云曦看着卖师傅卖得格外实诚的青年,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原以为他家十二伯是个憨厚的,但见过这青年后,他才发现什么是真憨,什么是假憨。 当然,对于郝平凡所说的谢家因报复北蛮,而牵连北齐民生之事,他虽信,但却不好评价。 血刃仇敌,于家于血脉至亲,那是本能,亦是常理。 但于国于民——嗯,大概也许可能……有愧。 只是,作为一位心胸并不宽阔,眼见仅有自家那一方天地的“咸鱼”,谢云曦并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情怀。 听过,感叹过,转瞬便只道:“哎,平凡兄说的极是,您家先生确实不易。” 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这般不易,害他都不好意思继续套话了。 郝平凡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误以为谢云曦心中有沟壑,腹中有乾坤。 “没曾想我家先生这般刁难云曦君,您却毫不介怀,还这般理解先生的不易,实在太令人感动了,嘤嘤嘤——” “呃——” 不是,没有,很介怀! 谢云曦看着“嘤嘤嘤”的糙汉子,只能生无可恋地叹道:“那什么,平凡兄,您误会了,实话实话,其实我还是很介怀的,但如今,天大地大,我哥的命最大,所以您懂的。” “嗯嗯嗯!”郝平凡连连点头表述明白,可开口却是,“云曦兄,您放心,我懂的,您为了让我不要有负担,竟……您果然人美心善,好人呢!” ——得,感情还是没懂。 谢云曦一拍脑门,只能绝望低喃:“鸡同鸭讲,叽叽嘎嘎,人生艰难,没有食材,唉——”这令人绝望的人生啊。 听到食材二字,郝平凡却面露几分歉意。 他挠着后脑勺很是尴尬的说道:“那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先生虽担心您做的东西不能入口,但又怕自己受饿。这不,还是留了一碗白面,半碗盐,两鸡蛋和三块老冰糖嘛。” “……”感情是怕自己受饿,所以才留了这些。那这般说来,原来是打算一颗盐都不给他留的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