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冷一些,因为我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不禁双手交叉抱着肩膀。 “说来奇怪,从看到他的魂魄那一刻起,我竟然对鬼魂这回事不再害怕。既然他有魂魄附在身上,那么我自然也有魂魄附在身上,我们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害怕。”小涵耸耸肩,“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很怕鬼的。” 我倒不觉得她的转变有多奇怪。从她的男朋友死后复生回到她的身边那一刻开始,我相信她早已接受了这种说法。正像她对我说出秘密的那天说的话:“生活中本身就有很多荒诞的事情,但是它们也是真实发生的。” 小时候,我亲身经历过“喊魂”。如果我白天还好好的,傍晚时无缘无故生起病来,妈妈就要将我白天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一边走一边喊我的名字。乡下的傍晚是很安静的,即使在五六里远的地方,只要妈妈喊一声,家里的我也能听见。于是,妈妈每喊一声,我就在家里答一声。 “亮亮,回来哟——”“我回来咯——” 在一喊一答的过程中,妈妈慢慢走回家。仿佛是妈妈在我白天玩过的地方找到了我的魂魄,并在喊答声中将我的魂魄引回家。 从小涵提供的信息来看,她的男朋友应该是给自己“喊魂”去了。至于他给自己收魂的方式是不是跟我妈妈当年使用的一样,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说来,他跟那个人的死没有关系了?”我问道。 “我也怕他是骗我的呢。”小涵眉头微蹙,很显然,她的态度不是很坚决,“可是他为了证明没有骗我,还将他的证据给我看了。” “证据?什么证据?”我不知道“收魂”还能拿出证据来。就如小时候妈妈帮我“喊魂”回来,我也不曾见到自己的灵魂跟在妈妈后面。他又是如何留下证据的? “他是第二天早晨给我看的,那是一个乌龟。”小涵用手比画着乌龟的形状。 我更加迷惑了,挠头问道:“乌龟?” “是的。他说晚上收回来的魂魄就装在那个乌龟里面。他还说,他的身体是死过一次的,现在很虚弱,容纳不了所有的灵魂。所以,他将收回来的魂魄寄存在那个乌龟身体里。等身体渐渐恢复到以前的程度,再将魂魄放出来,让它们回到自己的身上。” “那个乌龟长什么样?”我急忙问道。 小涵奇怪地看着我,说道:“乌龟当然长得是乌龟那样啊。” 我摆摆手,说:“我的意思是,它多大?活的还是死的?什么颜色?” “好像是……活的吧……”小涵挠挠后脑勺。 “好像?” 小涵抱歉地耸耸肩,说道:“他不让我接近,很快就放回去了,所以我没有看清楚。不过乌龟的脑袋是扭着的,好像是能动的一样。” “如果他真的是出去收魂,那刀疤男的死就跟他没一点儿关系了。不过呢,也许这只是他的借口。这样吧,你回去了找机会偷偷仔细看看那只乌龟,然后告诉我。” 小涵答应了。 当天晚上她偷偷出来打电话告诉我,乌龟不是活的,而是金属的,应该是铜,乌龟的脑袋扭着,朝后面看。 “它的鼻孔是通透的?”我的脑海里闪过炎爹的画面,急忙问道。 “对啊。咦?你怎么猜到的?你见过吗?”小涵大为惊讶。 “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那真是收魂用的吗?可以把人的灵魂藏在里面?” 小涵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个……我还不清楚。” 挂掉小涵的电话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妈妈。 当时已经是三更半夜,我很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家。妈妈一接电话就问:“亮,你没出什么事吧?”用爸爸的话说就是“你妈妈总喜欢操空心。你有点儿不对劲儿,她就心上心下”。 我说:“没事,你别乱猜。我就是突然想问点儿事情。” 然后,我询问她是否知道炎爹那个铜乌龟的下落。 妈妈说不知道,明天去画眉村帮我问一问。 我当时已经知道炎爹将铜乌龟卖给收破烂的了,但是我没有说,让妈妈去问一问,也许能得到其他方面的消息。 这一问,果然问出一些其他消息来。那个收破烂的再次来到画眉村的时候,特意上门找到炎爹,非得要将铜乌龟退回去。炎爹问他为什么要退。收破烂的说,自从得了那个东西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梦见一个陌生人扭转了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炎爹吃了一惊,但是坚持做生意不能反悔。 收破烂的无奈,要将铜乌龟按斤两卖给别人,并且只卖给陌生人。因为如果卖给熟人,说不定人家还是会回来找他退货。没想到,还真有个陌生人找来,要买他的乌龟,出的价钱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收破烂的想都没想就高兴地出手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