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儿子又被养父养母“虐待”得身子骨差,一干重活就冒虚汗,要昏倒,当然也不能指望他干。 儿媳妇就更不用说了,从她生了个男孩后,自认为成了老霍家的功臣,没让别人伺候伺候她就不错了,哪还指望她下地去干活挣钱? 家里的三个姑娘虽然都不念书了,也都在生产队帮忙干活。可女孩毕竟是女孩,就算再认干又能赚多少工分?顶多也就赚个他们自己吃穿用的钱。 所以,这个家划拉来划拉去,就指着他一个人挣钱吃饭呢。 霍大爷自知身上的责任重大,所以每天都玩命似的干。天天开工的锣声一响,就准时出现在地里。不到收工的时候绝不回家,天天累得跟狗似的,还没一个人心疼可怜。 回到家后,看到老婆子已经把饭桌摆好了,霍大爷拖着沉重的双腿挪到桌子边。 刚一坐下,儿媳妇就板着脸说:“爹,你刚从地里回来,倒是去洗洗手洗洗脸,再好好擦擦身上的汗,你闻闻你身上这股子汗味儿,都熏人了,叫人咋吃饭呀?” 霍洪山听到儿媳妇的嫌弃声,又看了一眼他儿子。却见他儿子正低头逗着他小儿子呢,好像没听见他媳妇的话似的。 霍洪山无奈地叹口气,又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外面走去。 三女儿小秋看到老爹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就从桌边起身跑到外边,说:“爹,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来。” 一边说,一边跑去打水。 霍洪山累坏了,就坐在门槛子上休息,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要儿子有啥用?还不如女儿贴心呢。 小秋噔噔噔地进进出出几个来回儿,就给霍洪山打了一盆水,又给他拿了毛巾、香皂啥的。 霍洪山低头洗脸的时候,小秋就站在他的一边。这姑娘一直没离开,就守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霍洪山洗完了脸,小秋终于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爹,我娘给我建峰哥写信要钱了,刚才还跟我大哥大嫂商量,要是我建峰哥不给他们邮钱,他们就要到部队去找我建峰哥闹去呢。” 霍洪山手里的毛巾“吧嗒”一声掉进了脸盆里,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声道:“你说啥?你说的是真的?” 小秋抿了抿嘴,点点头:“是真的,爹,你可千万别问我娘和我哥他们,要是我娘和我哥他们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们都得揍死我。”小秋说得很可怜。 事实上,这丫头在家里的地位也确实可怜。 因为长得像霍老太太,小秋从小就不受她娘待见。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她干,还一天到晚地不给她好脸。整天不是哼她就是骂她的,孩子拖生在老霍家,可以说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在这个家里,也就是奶奶和建峰哥对她好。建峰哥从来没骂过她,小时候还总带她出去玩,给她采野果吃,给她编花环戴。在这个世上,除了奶奶,对她最好的那个人就是建峰哥了。 正因为如此,她不忍心看到建峰哥被人算计,也不忍心让那对贪得无厌的大哥大嫂去算计建峰哥的钱。 “爹,你先别急着问他们,等过几天我建峰哥还不给他们往回邮钱的话,他们肯定得想法子去黑河,到那时你再揭穿他们也不迟,你要是现在问他们的话,他们肯定得把帐算到我头上,我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我肯定就得遭殃了……” 小秋可怜兮兮地说道。 霍洪山在听到老婆子和儿子媳妇背着他商量要去找建峰的麻烦,心里很是生气。本打算马上回屋去找他们好好说的说的,但看三闺女又说得这么可怜,想想他要戳破的话三闺女可能会遭到他们打骂。 思量之下,他叹了口气,说:“行,爹先不跟他们摊牌,你帮爹留意着他们点,要是他们真想去找你建峰哥闹去,你及时告诉爹,爹再想办法治他们。” “嗯,行,爹,你可一定要帮建峰哥呀。”小秋小声说道。 在她的心里,建峰哥才是她亲哥哥。而那个只会偷奸耍滑,占家里便宜的霍长生,她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