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就憋了一肚子气。 心想着,等见到他一定狠狠地修理他一顿。先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再问问他以后敢不敢打仗,敢不敢惹事了? 然后再吓唬吓唬他,就说不管他了,任由他被关大牢里判刑去,给他长长记性。 可是,等他看到大乱的那一霎那,刚才的那点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大乱的模样用鼻青脸肿都不足以形容了,简直惨不忍睹。 孩子的脸都被打肿了,其中一只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另一只虽然没肿得那么厉害,但眼珠子也是红的,似乎充了血。 鼻子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嘴唇也破了,脸上更是伤痕累累。走路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韩明立刻心疼起来,哪还顾得上骂他教训他吓唬他呀,急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大乱:“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大乱看到秀姐来了,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似的,立刻委屈地哭起来。 “呜呜呜……秀姐,不赖我,是他们先欺负人,我要是不拿板砖拍他的话,都得被他给打死……” 大乱哭着,又害怕又委屈的。 韩明秀拉着他的手,柔声说:“你先别哭,跟姐说到底是咋回事儿?要是赖咱们,咱们该赔偿赔偿,该定罪定罪,但要是不赖咱们,姐指定给你撑腰,不会叫你受委屈。” 在韩明秀柔声安抚下,大乱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他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把事情的经过,跟韩明秀说了一遍。 他说的跟民警说的稍有差池,民警只说他们三个打仗了,却没有说打仗的原因,也没说大乱为啥对那个伤者下死手,通过大乱的解释,韩明秀才知道,原来那两个人是厂子里的厂霸无赖,这次的事儿也是他们挑衅威胁导致的。 大乱被他们堵住后,被他们狠狠地揍了一顿,大乱看他们往死里打他,一点儿停手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急了,随手捡起地上的搬砖拍人的。 可能是因为太愤怒了,也可能是求生欲太强了,所以下手重了点儿,就把人的脑瓜子给拍开瓢了! 韩明秀听完,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就不用怕了,姐姐会给你做主的。” 大乱睁着那只充血的眼睛,委屈地叫起来:“姐,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我工友去,是不是他们先欺负我的?再说,他们都不是欺负我这一回了,都好几回了,他们先欺负人,还不行我反抗啊?” 韩明秀说:“你先别激动,姐就是确认一下,既然这事儿不赖你,你放心,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她从随身的挎包里(空间里)拿出了消毒液,创伤药和纱布,帮大乱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坏的地方还包扎起来。 上药的时候,韩明秀又询问了他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她好跟派出所的同志申请带他去医治。 大乱告诉她,自己的胳膊、腿儿,肚子、屁股,哪哪都疼。刚才那俩孙子逮到他后,不管是头是脸,往死里踹了他一顿。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像被车压了似的,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韩明秀刚才也看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了。都不用脱衣裳就能想象到他身上被伤得有多重了。 韩明秀安抚了大乱几句,就出去找派出所的民警同志了。 开始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还不同意韩明秀带大乱出去医治,怕大乱跑了,但后来高大爷安排的人过来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咋说的,反正后来民警同意让大乱去医院治病了。 但是,得有两个民警跟着,免得他跑了,而且治完伤,还得马上回来,不得延误了。 韩明秀痛快的答应了。 于是,在两个民警的陪同下,韩明秀终于带着大乱走出了派出所。 已到外面,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大乱忽然哭了。 他说,“姐,我不想在首都了,我要回家去,跟我爹娘种地去!” 韩明秀瞪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别受到点儿挫折就打退堂鼓,遇到点儿啥事儿就想躲,这样长大了怎么能承担起男人的责任呢?” 其实,韩明秀的心里也希望大乱回去,好好地陪伴在大舅和大舅妈的身边儿,承欢膝下,不至于叫大舅和大舅妈的晚年凄凉。 可是,就算回去,也不能叫他就这么回去。 大乱是投奔她来的,她对他有责任,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呢?要是让他就这么回去了,往后她可咋面对大舅和大舅妈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