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九夜清怎会看上这个小姑娘?偏偏还是个仙。 这嫩花吃得……属实过份。 说来他可是啥花都没吃过,说出来忒丢脸。 想起当初众臣劝他早日纳妃育子,他全然不听,说:女人哪有权势香。 真是悔不当初! 那时他满脑子都是争夺三界霸主的地位,最后把自己坑进了太极图。早知如此悲剧,还不如娶妻生子。 初意完全不知吾秋风在琢磨什么。 尤其他目光锐利,盯得她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也不知这迎面而来的无形威压是不是身为魔尊的专属,亦或她修为太弱,心理上总会不自觉被他们压制。 这般想,她瞟向前方,大魔头怎么还没回来? “丫头。”吾秋风终于开口,道:“你瞧着也不是惊天的大美人,怎么将他搞到手的?” 这话多少有些冒犯,初意不做理会,别开眼看着庭院中的桂花树。 见她冷漠不理人,吾秋风面色一变:“你这丫头好没礼貌,本尊问你话呢!” 初意这会明显感觉到他施加的威压,吼得她心头一震。 她稳了稳心神,视线转去:“魔尊不觉得‘搞到手’三个字念起来十分粗鄙吗?如此刺耳的话,我该怎么回答?” “嘿?”吾秋风被她怼得哑了声,忽而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是朵温婉可人的芍药花,将他迷得七荤八素。原来是株呛人的小辣椒,把他辣得过瘾难罢?” 初意面无表情回道:“温婉可人我大概是没有,但呛人的时候我也会看情形。” 这话意有所指,吾秋风岂会听不明白,他却不恼,反笑着点点头:“我似乎明白他为何看上你。”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他便生出几分与她斗嘴的兴致。他猜想,九夜清约莫就是图个新鲜感。 又一阵沉默…… 他不开口,初意便自顾自的品茶。 直到他突然说起:“你若将来要与他一起留在魔域,许要舍弃仙界的地位和身份,你愿意?” 初意听着‘地位和身份’,忍不住自嘲:“我不过是随时拿来用的棋子,如何称得上有地位身份?” “西王母义女...…”吾秋风语气似讥似笑:“这个称谓可不同凡响。” 初意掩饰得再好,神色还是不可避免的黯淡下来。 她没接话,只是默然看着那繁茂的桂花树。清风掠过,将浓郁的花香送至鼻端。 她轻轻嗅闻,香味流连鼻间,弥漫心脾。仿佛回到瑶桥村,院子里有凡间父亲亲手栽种的金桂。 那对父母才是真心将她捧在手心,护在心头。哪怕知道她能看见鬼怪,也会力所能及的为她挡住村民的异样目光,将她庇护在他们羽翼下。 她庆幸自己投胎成为初意,如此才能切身体会父母之爱,也正因如此,才能与九夜清结下姻缘。 淮舟曾说她体内早已被魔性侵蚀,但因玄天上尊的咒印封住了她的反应,她才迟迟没有察觉。如若魂魄没能及时离开魔体,她早晚会被魔性重创。而九夜清为了帮她祛除魔性,默默承受驱魔药的伤害,哪怕遭她误解,什么也没说。 彼时,她不信他们。 如今,她只会信他。 所以那些毫无意义的身份地位,她还有何不能放弃的? 她不再是谁的义女,也不是当初受众仙尊敬的赤莲仙子。 “我是初意。”她轻悠悠开口,声音渐渐铿锵有力:“初晴散雪,意往春阳。” 吾秋风看着她一扫尘霾的眸中,迸发出雨后天晴般的明朗,着实看呆一刹。 方才他以为九夜清不过是图这株新鲜的小辣椒,才会如此迷恋她。 此时此刻,他恍然明白,许是因为她眼里这抹坚定又干净的光。 * 二人聊不久,九夜清正好回来。 见到他,吾秋风就问:“问到了吗?” 九夜清摇摇头。 初意听得云里雾里:“问到什么了?” 九夜清视线落向她时,目光刹那柔软,却抿着唇没说。 吾秋风见他踌躇,上前推把力:“她该知道的。” 初意一听,霎时严肃:“你有事瞒着我?” 九夜清只是担心她害怕,才迟疑不言,但吾秋风说的没错,这事他不该隐瞒,遂把情况说与她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