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内秀这种事不似外表的美,可不是一眼能看到的。说实话,季世子真的是一眼就相中的姜四小姐吗? 看着李玄竟震惊的表情,林彦开口道:“其实,当年在宝陵,姜四小姐出现,崇言对她一见倾心的时候我也在场。” “时值春雨连绵,她撑着一把伞,手里拎着一包渗出油纸的肉,似是才从屠夫的肉摊上回来。”林彦看着满脸震惊的李玄竟,无奈的摊了摊手,“就这般从我们面前经过,显眼虽是显眼,可……在多数人眼中看来,如此的姜四小姐实在与美无缘。” 李玄竟:“……”他可以想象一番姜四小姐提着一块渗出油的肉,从面前经过的情形了。那定是万分接地气的,可……与美这一字,似乎关系确实不大。 “就是这样的姜四小姐,崇言看的目不转睛,你道他说什么了吗?”林彦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有些情形,就连旁观者怕是一辈子都很难忘得了。 “能说什么?”李玄竟难以想象。 林彦咳了一声,回忆了一番当时季崇言的神情和动作,对着李玄竟展示了一番,开口叹道:“真是冰肌玉骨、步步生莲!” 李玄竟:“……” 默了半晌,他放下有些拿不稳的茶盏,轻咳了一声,对此事想了想,道:“圣人云‘情人眼里出西施’,世子喜欢姜四小姐,便觉得她是世间最美吧!” 这话林彦倒是同意的,闻言点头道:“我也是这般觉得的,我的阿苏就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看着林彦提起“阿苏”二字时的眼里发亮的神情,李玄竟默默的喝了杯茶,想到之前的两个“前未婚妻”,却是非但没有什么“我妻最美”的想法,只是忍不住的一个哆嗦。 额……至此,他的两个“前未婚妻”还是不能令他理解这等事。 他还是吃茶吧! 李玄竟默默地喝了杯茶。 既然崇言相中了姜四小姐,他自然不能夺人所好了。又何况崇言是非卿不娶,不似他这般是斟酌一二之后的结果。 今日回去要同母亲说一声,他需另择良妇了。 只是……母亲那里好说,爹那里……怕不是他能一句两句劝的了的了。 那厢想完自家阿苏的林彦此时倒是暂时断了“思念阿苏”的念头,对李玄竟道:“放心,你同姜四小姐的事当成不了!你爹再霸道,崇言也定然会想办法断了你爹的念想。” 这话虽是实话,可李玄竟心里还是有些憋屈:“……算上这回都是第三次了。” 亲事如此接连被搅的……这长安城中也找不出几个来吧! “其实,转念一想,你爹接连插手你的亲事,结果却都成不了,必会愧疚。”林彦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似你爹这般霸道不讲道理的人的愧疚,不借来用一番也委实太可惜了。” 李玄竟看了他一眼,道:“林兄这般一说,我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出了闲同茶馆的季崇言直接去了渭水河畔。 同渭水河畔连接成网的花船群不同,与之遥遥相对的另一侧却是筑起了高台,不少上了年岁的老者皆坐在高台上,手里举着鱼竿垂钓,一派怡然自乐之景。 一面风花雪月,一面岁月静好。渭水河中彷佛有一条看不见的隐线,将整条河割裂了开来。 安国公此时正坐在高台畔举着鱼竿认真注视着入水的鱼饵,口中却是在同身旁的旧友有一岔没一茬的闲聊。 “河对面的愈发荒唐了,青天白日的,居然逼着那些花船女跳河取乐!” “便是女妓本不是什么正经人,可这个天又不是盛夏,直接跳入河中想想也不大好。”旧友说着瞥了眼对面花船上传来的笑声,女妓本是不愿意跳河的,奈何有豪客摆出了百两的银子,跳一次便赏一百两,如此‘重赏’之下,到底是有人站了出来,跳入了渭水河中,河里游了一遭,待到被人捞上来时,女妓脸色已是惨白,面若金纸,瞧着都快晕厥过去了。 这等“你情我愿”的事,他们自然不好指摘,更何况对面的花船上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在上演,他们便是站出来一回,又能如何? “钱财是人的胆,是忠肝义胆还是恶胆却是不好说。”安国公叹了口气,说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