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撇了撇嘴:“动作倒当真是快。” “爷,您看这事……” 胤礽没有答,反倒是看了胤禛一眼,问他:“你以为如何?” 胤禛皱起眉:“大哥不叫葛思泰自己上奏弹劾,反倒是只转述陈良谟的话,应当也是知道了是胤禩在背后叫人做的。” “你知道是胤禩,老大也知道,如今连爷也知道了,你觉得皇上就不会怀疑?一个五品同知哪里来的胆子告河道总督?只要他一查不就查到老八身上去了,爷看他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应当是不会如此不知事的人才是。” “那二哥的意思是……?” 胤礽轻蔑一笑:“且看他还有什么后招吧。” “二哥说的是。” 胤礽心想着上一回胤禩拾掇老大上奏弹劾长泰就吃了这个亏,差点把自己给暴露了,这一回应当不会如此不明智再犯同样的错才是,不过没关系,他倒是很想看看他还会如何,他做得越多,要抓他的把柄便也越容易。 “倒是王新命那里,”胤礽面露苦恼之色:“皇上真要查起来,难免牵连甚广,着实是麻烦……” “……”胤禛没有接话,他来告诉胤礽就已经是表达过诚意了,至于要怎么做,那就是胤礽自个的主意,其实若当真是查出来动用河银的事情与太子爷有关,他倒是挺乐见的。 “算了,这事也只能看皇上要怎么查再说了。”胤礽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这事且看看再说。” 胤禛点了点头,便告辞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胤礽斜睨了一眼一旁憋着笑意的施世范,道:“你笑什么?” 施世范讨好地给他倒茶:“没有,臣只是觉得太子爷倒是挺能唬四爷的。” 胤礽嗤了一声:“少胡言乱语。” “是,是,小臣不说了。”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间就下起了暴雨来,几乎就是瞬间雷鸣之后,大雨磅礴而至,雨水拍打着屋檐啪啪作响。 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忙着将一院子太子爷喜欢的花花草草搬进回廊里免得被摧了,胤礽目光投向窗外,有个侍卫装扮的人也在帮着搬运那些盆栽,怀里护着的正是胤礽最钟爱的那盆兰花。 胤礽见他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问起了一旁的贾应选:“这个……是谁?” “爷您忘了,半个月前才分来您这的侍卫,康亲王府的三阿哥扎尔图,不过您当时说过不让他近身伺候的。” 贾应选这么一说,胤礽倒是想起来了,康熙分个亲王府的阿哥给他做侍卫,总让他有种是派人来监视他的感觉,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近身过。 “好歹也是亲王府的阿哥,需要纡尊降贵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吗?”胤礽不悦道:“去把他给爷叫进来。” 不多时贾应选就带了浑身湿透的人进了来,胤礽看着毫无形象跪在地上的人,越发的不高兴,斥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外头那一院子的奴才又不是死的,需要你去做这种事情吗?你是丢自己的人还是想丢爷的人?” “奴才知错了,请太子爷恕罪。” 胤礽没好气,吩咐贾应选:“将之带下去先弄干净了再说。” 贾应选看胤礽似乎挺生气的,赶紧应下,忙带着人去了隔壁清洗换衣裳,施世范摸了摸鼻子,心说太子爷突然发脾气也挺吓人的。 两刻钟过后,换了身衣服擦干净了头发的人重新被带了过来,胤礽叫人给他奉了茶,却又冷嗤道:“爷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既然进了毓庆宫就是爷的人,爷不会因为你是亲王府的阿哥就对你客气,以后做事情之前先掂量着些。” “奴才只是看太子爷素爱那盆兰花……” “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奴才明白。”扎尔图轻抿起唇,低垂下了眼。 胤礽也端起了茶,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 施世范也偷眼打量了一番那扎尔图,心中冒出来一些奇怪的念头来,怎么总觉得这个康亲王府的三阿哥长得挺眼熟的? 如胤礽所想,胤禩确实不是个同样的错误会犯上两次的人,在葛思泰的奏折呈到康熙手里的第二日,另一封弹劾奏折便也呈到了他的跟前。 是那五品守备李又隆弹劾同知陈良谟侵盗库银的折子。 胤礽看着康熙递到他手里来的奏折,不由得哂了一声,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八弟倒当真是演得一出好戏,怕是陈良谟与李又隆这两颗棋子也不会想到他们效忠的会是同一位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