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条命,流放,”胤礽说着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宁古塔是个好地方。” 不管怎样,一出先发制人的苦肉计加上胤礽以退为进的求情,阿尔吉善到底是留了一条命,如胤礽所说被流放去了宁古塔,教子不严的索额图彻底被免了职回家养老去了,至于那山西巡抚噶尔图,则不出意料地,掉了脑袋。 听人禀报了康熙下的判决,胤礽笑了笑,写了两封信,给施世范,吩咐道:“送出宫去一封给阿尔吉善,另一封让他带去宁古塔给宁古塔副都统,还有就是,告诉他一声,流放也不是绝路,只要他不再做糊涂事,好好帮爷办差,爷日后还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小臣明白。”施世范小心将两封信收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又问道:“爷,皇上没怀疑您吗?” 胤礽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管他呢,爱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反正爷清者自清,劳心劳力的那个是他又不是爷。”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默默待命一章,别不理我啊 _(:3J∠)_ ☆、端倪 胤礽从马上跳下,抬头看近在咫尺的晾鹰台,一时有些唏嘘,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笑声,胤礽没有回头便也知道了是谁,胤禔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上了石阶。 胤礽在下头站了片刻,就要抬脚之时,面前伸出了一只手,然后便对上了胤禔带着笑意的眼睛。 “太子爷,我扶你上去吧?” 同样的场景,与多年前的一幕悄然重合。 胤礽微摇了摇头,提醒他:“很多人在看。” 胤禔遗憾地收回了手,让开一步,示意胤礽先行。 胤礽笑了笑,没有推辞,大步走了上去,胤禔离他两步跟上。 十一月的天,依旧是处处积雪,寒风肃杀,俩人在晾鹰台上举目远眺,看同一样的景色,心境却与许多年前有了天壤之别。 胤礽突然轻叹了叹气,道:“如今连神机营也另搬了地方,这里是又冷清了许多了。” 两年前神机营因为规模又扩大了不少,康熙在皇城西边给之另寻了处地方操练,神机营衙门也搬了过去,不过提到这个胤禔却有些尴尬:“保成,我……” 胤礽睨了他一眼,促狭地笑着打断了他:“大哥你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呢,海善如今在神机营里经营得风生水起,我那舅舅之前那么多年做得全都白费了,可都便宜了别人了。” “……” 胤礽的语气像是在说笑,又似是带上了几分抱怨,胤禔嘴唇动了动,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初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这会儿却成了胤礽挤兑他的把柄了。 胤礽看他满脸郁闷欲言又止,突然就笑出了声音:“你别这么委委屈屈地看着爷,弄得跟爷在欺负你一般,行了你,你说的没错,这是爷自己该考虑的事情,就算你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长泰他要坐稳那个位置本就不容易,也不能全怪你。” 胤禔低下眼,伸手过去轻握了握胤礽的手,又快速放开:“保成……” “嗯?” “爷才知道你是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之人。” 胤礽挑起眉:“你是说爷从前都很跋扈不讲理是吗?” “那倒也不是……” “够了吧你,越说越歪了。”胤礽没好气地打断他。 胤禔笑了笑,伸手拭去飘落到他唇边的雪花,胤礽微微一愣,眼里的神色闪动了一下,在胤禔撤回手时,快速地伸舌自他的拇指指腹一舔而过。 胤禔眼里柔和的笑意完全地晕染了开来,而胤礽转过头视线再次落向前方,耳根处却是可疑地红了。 半响过后,胤禔平复住有些激动的情绪,正色道:“跟你说个事。” “什么?”胤礽又转回了头,看着他。 “如太子爷所料,两江总督范承勋,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去了江南才一年多,就闹得民怨沸腾,就不久之前,听说他南下松江府视察,摆场大得堪比皇帝出巡,光是下头官员孝敬的好处就收了近万两,话又说回来,太子爷那个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调去江南,是故意的吗?就等着他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 闻言,胤礽撇了撇嘴,道:“两江总督这样的肥缺多少人盯着,就他那个品性的,能不被人揪住把柄才怪了,对了,你知道你的好八弟是怎么勾搭上他的吗?” “不是很清楚,也许是通过安王府那几个或者别的什么人吧,反正他手够长胆子也够大,”胤禔说着又乐了:“太子爷打算怎么做?” 胤礽也笑了:“你说晚了一步,早上的时候老四来找爷已经给爷说了这事了。” “他?他跟你说?”胤禔有些意外:“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既然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