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辛苦了,不知可有什么消息。”袁谭那温柔细腻的声音传来时,武安民已经跳上房梁,暗暗藏身。 事发突然,武安民并未来及将看到的东西放回抽屉,只来及将抽屉合上。屋内渐渐被灯光照亮,不再如刚才般漆黑一片。袁谭正坐在武安民的正下方,沮授则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样子,半眯着双眼仿佛要睡着一般,轻声道:“仍旧没有什么好事,大将军不知究竟得了什么病,我们买通的几个内侍,皆不知情况,但水米用度,并未减少,不像生病的样子。且曹操的使臣今日到了,大将军虽称病未见,但想来也是通知大将军冀州牧已是武安民,着我们腾出地方。” 袁谭拍了下桌子道:“曹贼狗眼看人低,这等肤浅的挑拨离间,是在侮辱人么。我听说武安民根本没有见曹操派来的使臣,就匆匆赶来冀州,可见诚意。父亲究竟怎么想的,要断绝与青州方面的合作。”言辞恳切愤怒,根本听不出假。 沮授叹口气道:“大将军一向如此,容不得任何人超他半头,所以明知是计,为了尊严,也会直接踩上去。” 武安民在房梁之上,听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全为自己考虑,紧了紧手中东西,更是有些犹豫。 突然武安民心神一紧,感到一阵不安,一种暴露在人眼前被人紧盯的危险感觉浮上心头。武安民正要收敛心神,有所动作,这感觉又消逝无踪,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一现一没,快的令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感觉错误。 “三弟最近亦是越来越过分,好像父亲已经将他立为世子一般,我担心咱们再想不出办法来,冀州将无我容身之地。” 沮授仿佛终于被击中心神一般,睁开双眼道:“所以我们与武安民的合作,将是必须进行下去,不然我们失去这个外援,将彻底失去翻盘的机会。” 袁谭又道:“说到武安民,今日他拜托我帮他调查早该到此的车队现在何处,其实我早觉察不对,武安民不是那种无故延期的人,所以前几日便找了各地驿馆文书,发现车队最后出现是在清风驿,距离邺城不到百里,也是到邺城的最后一站。但是他们自此杳无音讯,宛如凭空失踪一般。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他说。” 沮授道:“想来他们再也到不了邺城了,必然是出了意外。这支队伍在五百人上下,其中不乏精锐高手,现在连武安民也不知情况,必然是全军覆没。在我们腹地可凑出一支不声不响将这么一股力量剿灭围歼的力量。不必说,大公子也应知道是谁。” 袁谭道:“我担心是父亲做的。” 沮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大将军,他如今仍在摇摆不定,不会贸然动手。十有八九是三公子干的,他现在已是志在必得,绝不容许青州有任何与我修好的机会。” 袁谭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三弟怎会如此不智,就算我们平了青州,曹操又怎会是好对付的。” 沮授道:“对他来说,平了曹操。青州与大公子将更难对付。大公子切记,无论何时要学会从敌人的方向思考,才能顾全大局。” 二人接着便是一阵虚心讨教与淳淳教诲,再无甚有营养的话题,一直聊到深夜,方才熄灯离去。 梁上的武安民几乎无趣的快要睡着,见二人离开,稍等片刻后,终于才找到机会穿窗而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