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冷哼了一声道:“哼,我韩信,这辈子杀人也好,被杀也罢,战场之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干得出。但战场之下,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的面前,对俘虏或是降兵做任何事情,我可以在这里发誓。我韩信定会将他们好好看护,绝不让他们生出半点事端,若是有一丝意外,我韩信以命抵命!” “哎呀呀呀呀,四弟,你这是干嘛,这是干嘛。二哥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我不也是担心咱们到手的胜利果实,因为一念之仁,又被人抢夺了回去了么?并不是针对你,也没有半点恶意的,三弟最了解了,三弟,你快说上两句。” 张良也是拉着韩信打圆场道:“老四,你看你,咱们几兄弟谈论方案,现在是连个异议和不同的想法都不能有了嘛?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起咒赌誓的,二哥难道还不够尊重我们嘛?” 韩信双眼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刘邦,甚至让刘邦手都生出一股韩信随时可能要对自己刀兵相像的感觉来。 半晌之后韩信终于是低下头,双手举起道:“是韩信过于冲动了,还请二哥原谅,韩信下次绝不会如此。这两千人的降兵,我定会好好布置清楚,二哥三哥尽管放心就是。” 说完韩信又是拜了一拜,就这么转身离开,再不管站在原地的刘邦和张良。 刘邦待韩信走远,终于是冷哼了一声道:“自以为是的家伙!”语气之阴冷,眼神之残酷,让站在一旁的张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良急忙劝解道:“四弟也只是心高气傲,不会说话罢了,但对二哥的忠心,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刘邦突然又笑了起来,变回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慵懒中年,继续道:“咱们四兄弟,自然是永远都一条心,纵有分歧,那也是当场的事,哪有隔夜之仇。老三,你去劝劝他,千万勿要往心里去,那些降兵,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张良也是拜了一下后,匆匆追着韩信去了。 到终于只剩下刘邦一人站在黑暗中时,他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彻底退去,变做了一张无比阴狠的表情,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自言自语道:“哼,韩信!你给我等着,终有我收拾你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刘邦还在大帐之中时,突然有人通报,说是武安民那边出了大事。 刘邦急忙跟着传信兵一起跑出了营帐,来到了阵地前面。 饶是刘邦已经算得上铁石心肠,见多识广,此时也是感觉到自己肚子里一阵阵剧烈的翻腾和恶心。 一排足有数百具无头无四肢的赤裸尸体,被挂在一根根木桩之上,有几具尸体仍然在向外流着鲜血,甚至连肠子和五脏,都露在外面,说不出的可怕与血腥。 “叛逃者死!” 四个血色的大字,在阵地的中间不停的飘动着。 “疯了,她妈的武安民疯了!” 刘邦气喘吁吁的念叨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