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在上市的时候估价就有三千亿。而到了今天,季云集团账面上就有三千亿五千万,何况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隐形资产,到了今年年底清算估值做年终报表的时候,这个数字至少会涨到接近五千亿。” 叶萧凌拿着钢笔,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要给我?就算我救了你的儿子,但我从来不是个商人。我也不懂公司如何运行。” “我也不是没有私心。想来除了季云集团的资产之外,我依然有一些私产。不多,但有一千万,想来足够我的晚年和允石的将来。”季林解释道:“至于季云集团。我想,就当作自己一个曾经有过的梦境,至少,我有了时间陪我的儿子,有足够的时间向前妻道歉,有足够的时间体会一下……以前轻松的生活。” 叶萧凌眼眸里的光芒渐渐敛去,低着头,看着无心却极为认真地听着身前季林有些有些颓废文艺腔调话语,品咂出来的那些味道却有些像上了年份的红酒,初尝时有些浓烈的味道在嘴里爆裂,却化作涓涓细流温润如水地进入喉咙,有些回味悠长。 这座城市里本该是风光无限的季林,大人物,每每都从孤寒时,无名时硬撑着一口气走上了一条重新锤炼自己人生的路程,像是将一柄种地的锄头用高温炭火挫成炽热的铁水,称作粉身碎骨也不为过,最后在刚强地模具里重新成型、淬火、锤炼、打磨、抛光成为一柄全新的利剑,终于在杀伐场上饱饮鲜血,一骑当千,却发现自己走得太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自己原本所想的轨道,原本只是一时的倔强成为了他们不肯折断的傲骨,硬生生挺直了撞破人生风雨。 到了最后,他们心里所想的却不是回忆自己一生于籍籍无名到出人头地的波澜壮阔,而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于云深不知处的山中随缘垂钓,挖几根竹笋看着自家烟囱生出的炊烟,心里无线满足。只是站在那座孤高的峰顶时,也就放不开背负的那么多风雨花火,想要重新找回丢失的东西也难以成功了。 叶萧凌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人生该如何,只是现在凭借着不知什么原因选中自己的微信,能有这样的生活,觉得自己实在幸运。他沉默许久,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要。” 季林惊讶的道:“难道这些资产你都不心动?” 叶萧凌依然摇头:“我当然心动,我父亲在年少时就不知所踪,母亲一个人供我养我,含辛茹苦以至于现在已经不可逆转的驼背。我的存款从来没有超过5位数,每年都要同时做几分兼职,别人说我勤工俭学,其实都是无路可走罢了。如果不去多做几分兼职,我又有多少钱去支付我的大学学费,有怎么去维持我的生活。母亲时常打电话给我问我的境况,问我手头是不是缺钱,需不需要他的支援,但我疲倦地躺在宿舍的床的上面,只能告诉他我境况很好,大城市有许多人照顾我,赚钱容易,莫城的天空蓝得像片海。” 季林唏嘘地抽出嘴里的雪茄,道:“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的医术,应该有名师指导,有家里大量的金钱支援。” 叶萧凌想了想李时珍那个暴躁的小老头,笑了笑:“名师倒是有的,不过又暴躁又不讨人喜欢。说起来我还欠他钱。” 两人在江边大声地笑了起来。 叶萧凌递还给季林支票本和钢笔,熄灭雪茄的火,续道:“事是这么个事儿。但我觉得,不是这么个道理。” 季林饶有兴趣看着叶萧凌的样子,问道:“那是什么个理?”M.fenGyE-zn.COM